卓寧謙本就不厚的臉皮。
被顧葉跟削土豆絲似的，一削再削，如今已然支撐不住他作為一個教書人的臉麵了。
他羞紅著一張臉。
垂下頭不再吭聲。
坐在沙發另一頭的衛言哲，那姿態，那眼神，完全的幸災樂禍，時不時地還朝卓寧謙投去一兩個看蒼蠅屎的鄙夷目光。
“衛言哲，作為客人，你怎麼可以隨便跑到主人家的臥室裏？”把卓寧謙訓斥成大紅臉之後，顧葉一臉嚴肅地轉戰衛言哲。
見顧葉看向自己。
衛言哲麻溜兒地挺直脊背。
雙手也規矩地放在膝蓋上。
在開口之前，他原本是想把剛才的誤會，向老師解釋清楚的。
因為，一想到卓寧謙剛才將他抱在懷中，他就忍不住犯惡心。
所以，他一點都不想跟這個讓人討厭的家夥牽扯上什麼曖昧不清的關係。
但是，他轉而又想到老師和卓寧謙走在一起又說又笑的畫麵，實在是刺眼的很，為什麼不借此機會，抹黑卓寧謙在老師心中的印象呢？
這樣一想，衛言哲眼圈一紅，鼻子一皺，嘴巴一扁。
委委屈屈道：“老師，我錯了。”
臭小孩一哭，顧葉就忍不住心軟。
“身為一名孩子和學生，好奇心是我的本能。我就是單純地想知道，像卓老師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他的房間會不會跟我想象當中的那樣整潔。”
這個理由……算了，暫且當真。
顧葉挑起眉毛。
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被卓老師抱在懷裏，你還親密地環著對方的脖子？”
衛言哲輕顫了兩下。
怯怯道：“我知道自己長得白白嫩嫩，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很多上了年紀的猥瑣老男人都好我這口兒……”
顧葉聞言，審視性地看著卓寧謙。
卓寧謙繃著臉。
慌張地擺擺手。
坑坑巴巴地解釋道：“我，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還有……他才二十出頭，不是老男人，更不猥瑣。
衛言哲平靜地直視著卓寧謙。
逼迫道：“結巴，是心虛的一種表現。”
衛言哲的眼睛很大，且黑白分明，眸底深處還透著繁星般的亮光。
當與這雙眼睛對視上時……
卓寧謙心頭一緊。
莫名生出一種被扒光衣服看透的壓迫感。
他抿了抿略顯幹澀的唇瓣。
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好默默地垂下了腦袋。
“老師，我想回家，你送我去車站好不好？”從顧葉看向卓寧謙那明明滅滅的眼神兒，衛言哲就知道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那麼繼續耗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顧葉也正有此意。
已經確定衛言哲是她的男神了。
所以，男神不容任何人窺視，所有潛在的威脅都要杜絕。
跟卓寧謙禮貌地道了別。
衛言哲便拉著顧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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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又恢複到了安靜。
卓寧謙單手托住額際。
一臉疲憊地閉上眼睛。
暖暖的陽光斜灑進房間，將他那道孤寂的身影，一點一點地包圍，卻無法驅散縈繞在他周身的冰寒。
“把你抱在懷中的感覺，怎麼可以那麼美好？我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