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快上來……”
停靠在路邊上的一輛轎車裏。
有一位慈眉善目的司機大叔。
他從前車窗中探出頭來，朝著卓寧謙招了招手，“我帶你們去醫院。”
卓寧謙瞧了一眼懷中小人兒那張蒼白的臉頰，不敢再遲疑，對著司機感激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說罷，他便抱著顧葉鑽進了車裏。
純黑色的轎車，平穩地行駛在柏油路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不時地從卓寧謙的眼鏡片上掠過，留下點點深不可測的暗影。
他抬起纖長蔥白的指尖，沿著顧葉那精致的眉眼，緩緩地摩挲著。
似是不經意地問道：“你家少爺……會把她帶去哪裏呢？”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況。
凝聚在他唇角處的慈善笑意，仿若滾入岩漿裏的冰淩，瞬間化作透明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
他麵無表情地開口：“不該卓先生知道的，卓先生最好不要打聽。”
“啊呀，這麼謹慎的嗎？”
指尖下的肌膚，如絲綢般軟滑，卓寧謙不由得加重了摩挲的力度，他挑起眉梢，邪氣地瞥了司機一眼，“人我都幫你們給騙來了，難不成我還會拐走不成？”
司機：“……”沉默是金。
“不說話也沒關係。”
卓寧謙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情不自禁地緊了一下摟在顧葉腰際的大掌。
這才發現，懷中的人……竟嬌小的可憐。
心底莫名多出了一絲留戀和不舍。
“怎麼辦，我好像有些後悔了……”
司機一本正經地回答：“卓先生，汽車快沒油了，我就不送你了。還有，請您在下一個路口下車。”
轎車在路邊停下。
卓寧謙親昵地點了點懷中小人的眉心，少卿，他驀地迤邐一笑，推開車門利索地下了車。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轎車，他微不可聞地呢喃道：“如果沒有遇到衛言哲，我或許會喜歡上你也不一定。
再見了，不，是永遠不見……我的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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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少爺，怎麼了？”聽到清脆的碎裂聲，正在廚房清洗廚具的張媽，急匆匆地趕到客廳。
剛用過晚餐，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的衛言哲，有些不適地擰了擰眉稍，“沒什麼，茶杯沒拿穩，你繼續忙吧，不用管我。”
“少爺小心地上的碎片，我洗完餐具就去收拾。”
“嗯。”
這會兒，衛言哲總覺得心神有些不安。
沒了品茶的興致，他索性回了二樓的臥室。
邊走邊幽幽地抱怨道：“老師真是太討厭了，我都送你葡萄味兒的口紅了，你卻不讓我跟你回家。哼，下次你再不讓我去你家，我就爬你房間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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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葉是被凍醒的。
她按壓著酸脹的太陽穴，撐著掌下的大床，軟軟靠坐在床頭上。
透過窗戶，可以清晰地看見點綴在夜空中的星辰，視線下移，是一望無際粼粼波光，似是揉碎了的星辰，掉落在了寬廣水麵上，編織出了一幅神秘而深邃的美景。
淡淡的海腥味，夾雜著些許的潮濕，隨著微涼的海風，吹拂在顧葉的臉頰邊，“我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