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登門問罪(2 / 2)

說著,就叫薛元敬:“哥哥,我們走吧。”

薛元敬禮貌的跟薛大嫂和另外一個婦女告辭,這才抬腳往前麵走。

兩個人走出幾步路,薛嘉月就聽到薛大嫂在和另外一個婦女聊天。她們兩個人都在說孫杏花不好。

孫杏花嫁過來之後如何對待薛元敬,還有如何對待她自己的親生女兒眾人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現在在薛大嫂的猜測中,這必然是孫杏花逼著薛元敬和薛嘉月進深山裏麵去撿山貨的。不然他們兩個人一個十四歲大,一個才八歲大,怎麼會自己要進深山去看看?這是多危險的事。搞不好就會把命丟了的。

又聽到另外一個婦女在說孫杏花作孽,心不是肉長的,狠著呢。又說薛永福沒用,有了老婆就不顧自己的孩子。先頭已經賣了一個了,這一個也不讓進學堂了,現在還要這樣的糟踐?若糟踐死了,以後他有什麼臉去地底下見他頭先的老婆?

薛大嫂就神神秘秘的說,說不定孫杏花就是想糟踐死薛元敬和二丫呢。一個不是她親生的,她自然容不下。一個雖然是她親生的,但到底不是薛永福親生的,又是個女娃,在家裏看著想必也心煩。若他們兩個都死了,家裏少了兩個人的嚼用,他們兩個大人的日子還不好過?等往後孫杏花再生一個和薛永福的孩子,一家人正好過日子。

薛嘉月一麵聽著這些話,一麵去看薛元敬。

她並不介意孫杏花在秀峰村裏麵的名聲有多臭。她上輩子也是被繼母虐待,被自己親生父親忽視的人,在她的心目中,這樣的人其實都不配為人了。

見薛元敬麵上神情冷漠,很顯然他也聽到了薛大嫂她們的談話。於是薛嘉月想了想,就很鄭重的對他說道:“哥哥,我娘對我也很不好的,你我其實都是一樣的人。不過你放心,不管以後我娘怎麼對你,我總歸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聽起來很幼稚的話,但薛元敬還是覺得心中大震。他轉過頭看她。

就見小姑娘的一雙眼黑白分明,看著再真誠不過。她麵上的神情也很正色,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話,而是她心裏就是這樣想的。

但她心裏怎麼會這樣想?她以前不是明明經常會言語之中嘲諷他,還會捏造一些事到孫杏花麵前去告狀?甚至還百般的欺負他的妹妹。但是現在,她到底為什麼會忽然對他這樣的好?

薛元敬覺得自己心中有點混亂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這些日子對他的態度實在是變化很大。而且她整個人看起來變化也實在是太大,大的讓他不止一次的懷疑她其實不是二丫......

不過薛元敬麵上卻分毫沒有顯出他此刻內心的一絲波瀾來,而隻是平淡的看了薛嘉月一眼,然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沉默著繼續往前麵走。

如薛大嫂所說,一路上果然沒有找到什麼山貨。不過很顯然薛元敬以前是來過這裏的,對這裏很熟。甚至哪裏有棵什麼果樹,哪棵樹下可能會長菌菇他都知道。

這樣就最好了,薛嘉月一步不落的緊跟著薛元敬往前走。

不過到太陽還沒有下山的時候薛元敬就沒有繼續再往前走了,而是往左拐。再繼續往前走一段路,薛嘉月就看到了一個山洞。很顯然,薛元敬是打算要在這裏過夜的。

薛嘉月雖然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深山到底是什麼範圍,但她剛剛也在心中估算了下,周邊的村民進山撿山貨都是當天來回的,但她和薛元敬今兒一早出發,已經走了這麼一天的路,隻怕早就已經進了傳說中的深山了。

但薛元敬對這裏還是這樣的熟悉,甚至連什麼地方有個山洞都這樣的熟悉......

他以前一定進過深山的。但怎麼昨兒她聽薛永福的意思,竟然連薛永福都不知道這件事?

薛嘉月心中充滿了疑問。但她一個字都沒有問薛元敬,隻是裝作不知,跟在薛元敬的身後走進了山洞。

她就盛了一碗不稠不幹的水飯遞給薛永福,又遞了雙筷子過去。

薛永福接過碗和筷子,然後低頭開始吃飯。又拿了一張烙餅卷著黃瓜和豆角幹吃。

薛元敬這時候才拿著鐮刀走到地頭上來。不過他並沒有立時就過來吃飯,而是走到旁邊的一方小池塘旁邊去洗了手洗了臉才過來。也沒有如同薛永福那樣直接在地頭上隨便哪個地方就大刺刺的坐了,而是找了一處還算幹淨的草地才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