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未達30%, 48小時之後才能看到正文哦 薛元敬以前從來沒有關注過薛嘉月,進出隻當她為無物。也就是薛嘉月那次高熱之後,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 他這才慢慢的開始關注起她來。不過即便因著那日周夫子過來, 薛嘉月對孫杏花說出那番讓他繼續讀書的話,薛元敬心中對她其實也並沒有多少好感。至多也就是沒有剛開始對她的那股強烈的怨恨罷了。就是偶爾幫她做事, 那也隻是因為他不想欠薛嘉月一絲人情。
在他的心中,他還是很很涇渭分明的將薛嘉月劃分成了與他無關的外人。
但現在, 小姑娘赤著一雙腳站在泥地裏, 十個腳趾頭看起來小小巧巧,白白淨淨的, 如同夏夜盛開的潔白茉莉花一般。她被雨水打濕的臉上還帶著笑, 目光看著他, 眉眼彎著,看起來很明媚的樣子。
薛元敬也不知怎麼,忽然就覺得心中柔軟了下來。
她到底也還隻是個八歲的小姑娘,何必要同她計較太多?
於是薛元敬不發一語的往旁邊移了移身子。也不看薛嘉月, 目光隻望著外麵細密的雨幕。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薛嘉月知道他這是叫她進去避雨的意思。於是她就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連忙跑進了廟裏麵去。
這所土地廟是秀峰村的村民集資興建的。約莫還不到兩米高,三麵土磚牆, 門都沒有一扇。裏麵土磚做的高台子上供奉著土地公公和土地奶奶, 前麵一張土磚做的供台, 上麵放著一隻有豁口的灰陶香爐,裏麵滿是香灰,還插了三枝已經燒到頭的香。
薛嘉月和薛元敬兩個人這會兒就隔著那張供台一左一右的站在這土地廟裏麵避雨。
秋日的雨,細蒙蒙的,遠處近處看著還有許多輕飄濕潤的雨霧,撲在臉上涼涼的。
薛嘉月腳上還有泥巴,所以也不好穿鞋。這會兒被帶著涼氣的冷風一吹,她不由的就瑟縮了下,又往裏麵站了站。
眼角餘光仿似看到薛元敬在看她的腳。不過她目光一看向他,又見他正神色冷淡的看著外麵的雨霧。仿似剛剛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薛嘉月自穿越過來話就不多,不過很顯然薛元敬的話比她更少。如果她沒有記錯,自她穿越過來這近七個月,薛元敬對她說的話統共也沒有超過十句吧?而且其中還有幾句話是警告......
薛嘉月苦惱的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胳膊,心中想著,這薛元敬的心大概是用千年寒冰做的吧?跟這樣的人相處,實在是累的很啊。
剛剛她進來的時候將裝滿豬草的柳條籃子就放在腳邊上,這會兒看見,她想了想,就蹲身下去,掀開麵上的一層豬草,然後掏了幾個圓圓的褐色東西出來。
這是荸薺。秀峰村有人種這個,現在成熟了,就挖了出來吃。薛嘉月剛剛在別人挖過的荸薺地裏淘漉了一會兒,統共也隻淘漉出來這麼幾個漏網之魚。
原本她是想帶回去留著自己吃的,但是這會兒......
她就雙手捧著,遞到薛元敬的麵前去,笑著說道:“哥哥,這是我在別人挖過的地裏淘漉出來的,給你吃。”
不管怎麼樣,這好感還是得繼續刷的。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
薛元敬原就一直在暗中的注意她,不過是不教薛嘉月發現罷了。這會兒聽到薛嘉月說的話,他就冷淡著一張臉堂而皇之的轉頭看過來。
就見小姑娘麵上笑容可掬,正眉眼彎彎的看著他。目光再看向她雙手捧著的荸薺,上麵還有許多的濕泥,連帶著她的手上也沾了不少的濕泥......
薛元敬眉頭微皺。
薛嘉月一見他皺眉頭,就以為他這是不接的意思。隻怕也嫌棄這荸薺是髒的,不想接。她正要收回手,想著正好帶回去自己吃,忽然就見薛元敬伸出來來,將她手中的荸薺全都拿走了。
薛嘉月:......
好歹也給我留一個啊。
她目瞪口呆之餘,又見薛元敬看了一眼外麵的雨霧,然後轉身就走了出去。
雖然已經是秋天了,但田間有種的油菜,路旁有栽的柳樹,遠處堤壩上有一年四季常綠的鬆柏,放眼望過去,還是能看到滿眼綠色的。連帶著眼前的雨霧都沾染上了一層綠意一般。
薛嘉月就看著薛元敬走在這一片空濛的綠色雨霧中,背影清瘦筆直。帶著細雨的涼風吹起他青色的衣擺,恍然間他就是一幅清雋水墨畫中的如玉公子。
薛嘉月不由的就恍惚了下。然後等她回過神來,就見薛元敬已經走到了旁邊的一條大水溝旁,蹲身下去洗荸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