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看不出來,這個薛永福的耐力倒是挺持久的。
薛嘉月撇了撇唇角,然後繼續坐到石頭上去思考以後出路的事。
天色越發的暗了下來,墨藍色的空中繁星隱約可見。
這時薛嘉月就看到前麵有個人正腳步不緊不慢的往這邊走來。等走得近了,她就發現那是薛元敬。
想必他是剛從學堂裏麵回來。
薛嘉月也沒有要從石頭上起身站起來的意思,而是繼續坐著,一麵目光看著薛元敬。
璀璨的星光下,就見他身影清瘦修長。初夏微涼的夜風吹起他的衣角,他整個人看起來清雅無雙。
薛嘉月就想起自己以前看過的一個小說名,他從星光中走來。用在此時此刻倒是貼切的很。
薛元敬老遠就看到自家院門口坐著一個人,隻不過光線太暗,他看不清那個人到底是誰。不過等走近了,他就看清那個人是薛嘉月。
彼時薛嘉月正抬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她眼中仿似有光,也不知道是因為想到了什麼事。但其實薛嘉月不過是被他給驚豔了一把而已。
薛元敬一見是她,立時就收回目光,然後冷漠著一張臉,抬腳要繼續往院子裏麵走。
忽然就聽到薛嘉月懶散的聲音:“哎,我勸你現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薛元敬自然不會聽她的話,還是腳步不停的繼續往院子裏麵走。不過走了沒幾步路,他忽然就聽到屋裏麵傳出來的聲音。
十四歲的少年雖然未經人事,但有些事還是模模糊糊的知道的。他當即就臉色微紅,轉過身快步的往院門外走。
到了院門外,一見薛嘉月還坐在石頭上。看到他出來,她還轉頭看了他一眼,含笑的目光在他看來帶了幾分嘲諷的意思。
薛元敬此時隻覺得薛嘉月汙、穢不堪。她竟然一直坐在這裏聽著屋裏麵那不堪入耳的聲音?難道她都不知道羞恥的麼?不過也是,她這樣的人,哪裏知道羞恥為何物?
但他忽然又看到薛嘉月的耳中仿似牢牢的塞了什麼東西。近前一看,原來是一團布條。
薛元敬:......
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二丫和以前不大一樣。好像就是從一個多月前她發了一次高熱,昏迷了兩天,再醒過來就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仿似她這些日子非但愛幹淨了,話少了,也不再為難他了。有時候還會主動對他示好......
薛嘉月這時仿似想到了什麼事,伸手入懷,然後就掏了半隻玉米麵窩窩頭出來遞給薛元敬:“給你。”
薛元敬沒有要伸手來接的意思。而且看著她的目光涼薄若深秋的月光。
薛嘉月也不以為意。
她還記得前些日子她好不容易趁著孫杏花不注意偷偷的藏了兩顆雞蛋,然後又偷偷的趁著孫杏花不在家弄成了水煮蛋。然後她想了想,還特意的給薛元敬留了一顆。
固然她是存了想要對薛元敬主動示好的心思,但也是因為她上輩子的處境和薛元敬現在差不多。因為懂得,所以慈悲,她看著薛元敬天天挨餓也確實是挺可憐他的。
不過很可惜,薛元敬壓根就不領她這個情。當她將那顆水煮蛋遞給他的時候,他不過是目光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抬腳就走。
薛嘉月當時給氣的啊,立馬就將雞蛋給磕了剝了,兩口就給吃了下去。
隨後她也忍不住給過薛元敬幾次她背著孫杏花偷偷藏下來的吃食,但薛元敬一次都沒有接。很顯然,他並不接受她的示好。
薛嘉月對此也無所謂。
雖然說她那個室友設定的原身二丫最後是被得勢之後的薛元敬給削成了人棍,但薛嘉月是相信蝴蝶效應的。
未來的事都是不可測的,往往前期一個微小的變化就會導致後麵許多事件的巨大變化。所以她這不是穿越成二丫了麼?她自然就不會如原身二丫一樣再繼續的攛掇孫杏花天天虐待薛元敬,那她的下場理應就會有所變化。所以剛剛薛永福不是答應孫杏花往後不再讓薛元敬上學堂了麼?他不上學堂了,以後他還能科舉?不科舉他還能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