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送報紙。因為是廠長替我申訴的,他自己也很在意,說有時候會去派報社看看。他說工藤先生在那裏夾報,或計算份數,工作得相當賣力,所以……工藤先生不可能成天監視著我。”

“這確實……”

——不可能吧。

那樣的話,是做不到這種事的。

“會不會是有人假冒工藤,做出這種事?”

“是的,我也懷疑過這一點。可是問我會是誰?我完全沒有頭緒,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再說,我剛才也說過了,就算不是工藤先生,我身邊的環境也不可能讓人偷窺。”

“同事呢……?”

這並非不可能,就算同是女人,也不能信任。

因為,春子來自山區,可能沒見過什麼世麵,或許她並不適合都會生活,也難保在職場中不曾發生過什麼摩攃。

“……如果是同宿的同事,就可以監視了。”

“這……我倒是沒有想過。”春子沉默了。

有這個可能。

木場覺得除此以外別無其他可能了。

結果木場也沉默不語,就把彌漫著些微尷尬的沉默。

木場總覺得有些困窘,用拇指指腹撫摸變長的胡須。沒多久,阿潤催促起來:“怎麼樣嘛?沒有什麼好主意嗎?”

“誒?不就是你這個醜八怪說我是笨蛋,想也是白想的嗎?你不是早就看穿我四方形的腦袋在想什麼了嗎?那你幫我說一說不就得了?”

“你生氣了?”

阿潤睜圓了眼睛,從正麵盯住似地望向木場。阿潤的表情就像貓眼般變化個不停,這就是店名的由來。木場將視線落向裝豆腐渣壽司的盤子上。

“才……才沒有。反正就像你說的,我不擅長◎

“我剛才也說過,不隻是醒著而已,那裏有個執事,叫做通玄老師,會為大家做健康診斷。然後指示在下次的庚申之日來臨前該怎麼度過,或是不可以做哪些事……”

“指導如何改善生活習慣嗎?”

“呃……大概就像那樣。接著他會傳授許多健康法,然後再配合健康法,調配藥劑……”

“那個叫什麼的老師是醫生嗎?”

“聽說是漢方的調劑師。”

總覺得很可疑。

“要收錢嗎?”

“會收參加費和藥錢。”

“這……不是詐欺嗎?藥錢什麼的是不是貴的嚇死人……?”

聽起來不像宗教也不是靈媒,但總覺得不大正派。這是刑警的第六感嗎?

或者是厭惡這類事物的木場的天性?

春子點了幾次頭。“是的,非常貴。所以……嗯,應該是詐欺。”

“啥?你明知道還……”

“我已經沒去了。就像潤子姐剛才說的,我長年罹患胃病,家父和家母都是死於腸胃疾病,家兄則是死於肺病,家族的人都很短命。所以我真的十分渴望健康的身體,才一不小心就參加的。”

“那……也就是沒有效果嘍?”

“有效果,因為完全說中了。”

“說中了?”

——又是說中啊。

“是的。……老師會指導從庚申之日到下一個庚申之日之間的生活,他的指示非常瑣碎,像是幾月幾號以前不可以吃芋頭,早上要幾點起床,可以吃烤魚,但不可以吃燉魚,然後會進行像易得活動……”

“易?春卦嗎?”

“說不可以去這個方位,要穿紅衣服之類的,這些指示很容易忘記,不容易完全遵守,可是沒有遵守的話,下一次的庚申之夜診察時,老師一眼就會看穿沒有遵守什麼,然後說:你就是因為沒有遵守什麼,哪裏才會不好。一語道破。”

“完全說中?那還這是個神醫哪。”

“是的,可是老師處方的藥劑價格非常不合理。可也是因為沒有遵守指示,才要花那樣的價錢買藥。如果遵守老師的話,身體會變得健康,也不需要吃藥了。”

“他開的藥有效嗎??”

“呃……隻要遵守指示,乖乖吃藥的話……確實就有效果。那些藥非常昂貴,當然治得好宿疾,可以增強體力,使人健康。而且聽說身體裏麵的……呃,蟲會衰弱,然後就能長壽。”

“哦?我這個人胸無點墨,讓然也不懂醫學,不過寄生蟲衰弱的話,宿主自然長壽吧。噯,比起肚子裏養蟲,沒有蟲當然是比較好……。可是,先不提戰爭剛結束的時候,最近蛔蟲啊燒蟲不是也大為減少了嗎?”

“不是那種蟲,是悉悉蟲(注:此為音譯,原文作‘シシ蟲’(shishimushi)。)……雖然不知道長什麼樣,不過聽說是會讓壽命縮短的害蟲。”

“果然……還是很可疑哪,你也這麼覺得吧?”木場看也不看地征求阿潤同意。

“這女孩不就說她已經不再參加了嗎?對吧?春子。”

“嗯。今年……過年時有初庚申,然後這個月的十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