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能夠完美嵌合的設計圖。隻要能夠做到這一點,接下來隻需要尋找能夠填補空白的事實……,而這些事實接二連三的出現了。”
“請你……說得更容易懂一些。”
“消除過去、消除名字的男子——這名男子耍花招想要弄到手的土地——記載了那塊土地附近可疑傳聞的報導——提供這篇報道的男子——與報道提供者同姓的目擊者——將這些排列在一起,就隱約看得出來了。我開始認為,津村先生,你與這件事不可能無關。於是我調查了你的事。”
“調查我……”
“因為好像隻有你一個人沒有偽造經曆。你在下田這裏出生長大,十四年前喪父,然後與母親兩個人前去東京,是所謂的苦學生。開戰不久後,令堂也辭世,沒多久你被征兵,昭和二十二年複員。接著你去了甲府,在葡萄酒釀造公司擔任會計人員。”
“是的。戰友的老家雇用我。”
“然而……你在五年前突然離職,前往羽田隆三家,甚至坐在大門口要求他雇用你——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坐了三天,第四天總算被允許進屋子裏。”
“這樣啊……。我從以前就對先生景仰萬分,自從拜見外遊中的先生,就難以壓抑心中的仰慕之情,因此前來懇求先生收我為弟子,我不要薪水,隻誠心誠意希望能夠侍奉先生——你真的說了這些話嗎?”
津村害臊地微笑,答道:“我的確說了那樣的話。你到底是從誰那裏聽來的?”
“這件事在宅子裏很有名,我也問過羽田先生。他大肆誇獎你,說你雖然學曆不高,卻很有實力,誠實耿直。說他真是撿到寶了。沒錯,你在短短三年內,就超越了好幾位前輩,成了羽田先生的隨身第一秘書。”
“我唯一的優點……就隻有認真。”
“你又撒謊了。”
“撒謊?”
“你有別的目的吧?”
“我……”
“你是為了揪出東野鐵男的馬腳,才接近羽田隆三的……不對嗎?”
津村咬住嘴唇,接著難以啟齒地答道:“一開始的確就像你所說的。”接著又補充似地說:“但是現在忠誠就是我的一切。”
兩邊都是真的吧。
“你在甲府看到東野鐵男,發現了一件事,然後你秘密地對她展開調查,對吧?此時羽田出現……當時,你就在東野先生鄰家租屋居住吧?”
“那一帶的地主……其實就是我戰友的父親。東野住的長屋(注:數戶住家連結成一長棟的建築。)般的房子,也是朋友老家的地產。你應該看過了,六戶裏,包括東野在內,有人住的總共有三戶。朋友家好像一直想要拆除那裏,但是居民就是不肯搬走,他們似乎也很困擾。我……隻是無償借助空屋而已。”
“鄰家的話聲聽得一清二楚吧?”
“是的。”津村老實地回答。“東野家少有訪客……老爺前去拜訪時,我大吃一驚。我說我從以前就很尊敬老爺……那也不完全是謊言。”
“這樣啊……。那麼,難道津村先生,你本來也打算保護羽田隆三免於東野鐵男的毒手嗎?”
“是的。我打定主意,隻要東野的行動稍有可疑之處,我就要立刻除掉他,但是五年來,他卻完全沒有脫掉虛假的外皮,一直扮演著善良的學者……”
“這一點你也是一樣吧?無論動機是什麼,你對老爺都是有所隱瞞的。無論是出於善意還是好意,羽田隆三都絕對不會原諒這種事。特別是……他那麼信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