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排除法的話,就會得出這個結果。但我可以斷定她不是凶手。 ”幕邊斬釘截鐵,“這待會兒再給你解釋。先去照片上的地方吧。 快走!”

若“死”不是凶手,凶手就不複存在。既然沒有凶手,有豈會有四 人被殺?

難道真的是玩偶?

但賴科馬上就排除了這個想法。這種事絕對不可能。

幕邊和賴科一邊出了回廊。一踏進門口,幕邊就轉身把手伸進靜脈 認證裝置的凹口。

“你在幹什麼呢?還不快點!”

幕邊沒有理會賴科,繼續用手在凹口裏掏著什麼。然後,在裏麵讀 取靜脈數據的紅外線裝置拔了出來。裝置上連著的線路沒斷。

“現在弄壞它,可不是什麼上策。”賴科感然看著幕邊。

幕邊解開綁在頭上的繃帶,把它一層層裹在紅外線裝置上,拆下繃 帶的地方,露出了一道剛拆了線的傷疤。

“紅外線雖能透過一兩層薄薄的棉布,但隻要多纏幾圈……再用發 卡卡上。這下行了,門就打不開了。”

“你要幹什麼?”

“保護現場,不讓任何人進去。若誰把繃帶解開,就會一目了然。 ”幕邊把裝置放回原處,“還有,賴科,別忘了,對住在這裏的所 有人來講,我們也是嫌疑犯之一。”

賴科點點頭。

兩人離開門口,飛速下了台階。

七村和城間焦躁不安地在沙發周圍走來走去,看到幕邊兩人下來, 忙趕了上去。從賴科的表情裏,七村雖已猜出了八九分,但還是抱 著一絲希望,結結巴巴地問道:“三十分鍾都過去了,是……是出 事了?啊?說話呀!”

“道桐二、道桐三、道桐四和道桐五都死了。”幕邊替賴科答道, “大門前可能還有犧牲者。”說著,他把照片遞了過去。七村看著 照片,頓時僵住。

“我們還是快點吧”賴科催促著幕邊朝玄關大廳跑去。七村和城間 跟了出去。

在那裏,“醫生”羅莎出現了。她好像一直在外麵,此時正打開玄 關門準備進來,頭發和肩上微微落著一層雪。

“羅莎醫生,不好了!”七村飛快跑到羅莎跟前。

“你是說斷頭台?”羅莎用一口流利的日語說道,把臉轉向賴科兩 人,“外麵的那些東西,是你們的傑作吧。到底什麼意思?”羅莎 的話,使兩人一頭霧水。賴科趕緊打開玄關的門,跑了出去,幕邊 亦跟著來到外麵。玄關和大門之間,來來回回留著複數的腳印。

雪似乎比早上大了些。高高的天空中,風聲嗚嗚作響。

緊閉的大門前,早上還什麼都沒有的空地上,此時整整齊齊地擺著 一排令人不寒二栗的物體——四個斷頭台。斷頭台的木頭上,積著 白色的雪。

雪中突然出現的這四座斷頭台均是小型的,似乎充分發揮了作用。 每個斷頭台的木砧上,都放著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陶瓷玩偶。而 且,每個玩偶的脖子上都沒有了頭。

“你們這是開的什麼玩笑?”羅莎側著頭,質問道。

和回廊的四個受害者同樣被砍斷了脖子的四個玩偶,在突然開始打 起來的風雪裏,被積雪一層層埋了起來。

“刑吏”、“記錄員”、“醫生”、“管家”和“侍女”五人重新 回到了玄關。人數最終隻湊到這幾個,關鍵的“門衛”道桐一仍然 不知去向。

“‘斷頭台城’已經完全處於孤立狀態,所以我們無法報警。”控 製著整個局麵的仍舊是“刑吏”幕邊。“但被孤立的不單單是我們 ,凶手也一樣。當務之急是確保所有人的安全,同時立即找出凶手 ,然後再尋覓出去的途徑。”幕邊冷靜地說。但他那故作鎮靜的神 情,反而使七村她們感到困惑——畢竟,她們三個跟賴科不同,沒 有親眼見到回廊裏的屍體,因此無法立刻理解事態的嚴重。“現在 馬上會北邊的塔,都跟我來!”幕邊說完先出了玄關大廳,賴科猶 豫了片刻,也跟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