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獵頭玩偶’的傳說,我考慮了很久……剛好羅莎醫生也在,你們能聽說說說嗎?”

“你知道些什麼嗎?”

“談不上知道,隻是一直都有一種推測。”“小雪”捊了捊頭發,繼續說道,“從羅莎醫生那裏聽到‘獵頭玩偶’的故事,是很在以前的事了。那個故事和我原先在書房看過的一本書的內容很像。所以我一直覺得傳說或許就是以那故事為原型改編的……”興許是說得太快,“小雪”邊咳嗽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是說,‘獵頭玩偶’是以某個故事為版本編出來的?”賴科問道。

“編?嗯……的確可以說這是一個編出來的故事,但是,又不完全是呀……”

“你到底想說什麼?”羅莎有些不耐煩了,“你先理清楚了再說,好不好?”

“抱歉,嗯,我是說,‘獵頭玩偶’這個傳說,其實是把一個史實做了某些情節渲染後才傳開的。”

“你的意^

“那……‘獵頭玩偶’中出現的貴族,就是伊凡雷帝?”

“是的。故事中的‘獵頭玩偶’就是執行處決的人,是會走路的斷頭台。在西方,開始出現斷頭台式的刑具是十五世紀以後。所以,在‘獵頭玩偶’這個故事成型的過程中,或許斷頭台起了很大作用。伊凡雷帝尤其記恨直係親屬的背叛,隻要稍有懷疑便立即處決。‘你覺得我懲罰背叛者的行為對不對?’正是伊凡雷帝留下的名言。”

“原來如此。”賴科抱著胳膊看著“小雪”,“因當時的沙皇是不可違抗的最高統治,所以人們才改編成‘獵頭玩偶’的傳說,悄悄流傳下來?”

“對。”“小雪”點了點頭。

“但是,故事最後說到的那個多出來的玩偶,象征什麼?”羅莎問道。

“另一個玩偶,是斯大林。”“小雪”略略一頓,繼續說道。“有人說,四百年後誕生的斯大林獨裁專政,以及他對周圍進行的徹底肅清,很大程度上是效仿其偶像伊凡雷帝。從一九三七年到一九三八年的肅反運動,你們都知道吧?那場運動的構思跟伊凡雷帝的大清洗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那另一個玩偶的出現,很可能是一九三七年後才加到故事裏的。”

“真沒想到,從小聽說的這個故事竟是真實曆史的翻版。”羅莎目瞪口呆,“但仔細想想,倒是能使我信服。”

“‘獵頭玩偶’故事是一個有關處刑的寓言。雖然它可能很適合這座‘斷頭台城’,但是作為主人公的玩偶並不存在。”“小雪”說完,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筋疲力竭地坐在地上。

“冷獵取人頭的玩偶,從一開始就不會存在。”賴科說道,“這同時意味著,回廊裏發現的玩偶,隻是個普通玩偶。”

“但過去肯定有人像哥哥那樣嚐試著做它。利用現在的技術,未必做不出吧?所以,我覺得你不能斷然否認其存在。”

“但以我們看來,它簡直破舊得一文不值。我親眼看見過。問題是。這破爛東西為何會坐在連接兩個房間的走廊裏。”賴科反駁道。

“你說的沒錯,賴科!”是幕邊的聲音。

賴科猛然回頭,隻見他正慢慢從床上坐起,遂立刻跑了過去:“幕邊!你不要緊嗎?”

“頭疼得很。但比起死來,算不了什麼。”幕邊以手指頭,把臉對向“小雪”,“初次見麵,委托人小姐,關於‘獵頭玩偶’的講解,很有意思嘛。”那邊對著“小雪”,輕輕鼓了鼓掌。“小雪”依然坐在地上,赧然低下了頭。

“幕邊,你怎麼會倒在那裏?”賴科問道。

“我從外邊進來的時候,看到了道桐一,當時他手上拿著一個筒狀的東西。我正要追上去,他卻進了書房,所以我等了一會兒才敲門進去。”

“然後呢?”

“我看見道桐一趴在桌子旁非常專注地寫著什麼。正想再走近點跟他打招呼,就有東西砸在我的頭上,以後的事就不記得了。”

“道桐一被殺了。”

“看那張血跡斑斑的圖紙就能猜到。我看到的那個紙筒,還有他專心致誌在描畫的東西,就是這張圖紙。他也是被砍掉了頭?”

“不,是被劍刺死的。你為何認為是被砍掉了頭?”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樣更加體現‘斷頭台城’的色彩。”幕邊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頭和胳膊,歎了口氣,“身上又多了幾道傷。這回連胳膊上都是。”

“可你每回都能大難不死。對吧?”賴科有些挖苦地說。

“你還在對我耿耿於懷?賴科,你就那麼想讓我成為凶手?算了。”幕邊衣服委屈的樣子,而後又自言自語道,“不過也是,凶手把跟我在一起的道桐一殺掉,卻放了我。我不是凶手的話,那真正的凶手為何會不殺我。這究竟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