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又有誰被殺了……”賴科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夠快的,真佩服。從道桐二他們四個被殺到現在,充其量隻有十五個小時,而凶手處決了七個人。”幕邊跨過玩偶,朝走廊深處走去,“據說亨利·桑鬆和他的徒弟們,十三分鍾內曾用斷頭台砍掉十二個人頭,至奧布雷赫特(注釋:andre obrecht(1899-1985),法國的死刑執行人,1976年因健康原因退職,由助手繼任。1981年,法國廢除死刑製度,其助手因此成為法國的最後一位劊子手。)則達到七秒鍾一個。斷頭台帶來的是日趨可怕的死亡速度……”
飯廳內,三人找到了七村和城間的屍體。
與道桐二她們相比,兩個人的死亡現場更是令人慘不忍睹,胳膊上血淋淋的傷口。圍裙上大片的血跡,還有散落地板的食器和花瓶碎片。從這些跡象來看,兩人被殺前曾和凶手發生激烈爭執。
“我本來還有事想問她們呢。”幕邊走近屍體,號了一下兩人的脈搏,抬頭歎道,“死了。”
“不行了,怎麼會這樣?”賴科突然抱著腦袋,發出痛苦號叫,“我的知覺在麻木。她們死的真慘,可我……可我竟然感覺不到害怕,我競能如此倘然自若……”
“賴科先生,”“小雪”擔心地看著賴科的背影說,“你就當是玩偶被弄壞了,這樣心裏會好受些。”
“你說什麼?”
“和自己不相幹的人,終究都和玩偶一樣對吧?”
“不……當然不是了。‘小雪’,你怎能這麼想?”賴科有些激動,但他沒有把話說下去。“小雪”的話是對是錯。她和幕邊為何如此冷血,他始終無法理解。但眼下這些都無所謂了。他隻覺得心底有一股說不出的痛楚。
到底還有幾個人活著?
賴科胸口的傷痛有位消失,三個人又從會客室裏發現了第八個玩偶。這裏,曾是道桐久一郎的死亡現場。看著被斷頭台砍掉了頭的玩偶,神情有些恍惚的賴科仿佛看到了道桐久一郎倒在那裏。
“第八個犧牲者……會是誰?”賴科腦子裏浮現的是“王”和“看守”。莫非真是她們中間的誰,揮下了斷頭台的鍘刀?
會客室裏還有一個人——羅莎。她好像也剛發現小型斷頭台和玩偶。
“你一個人隨隨便便跑出來,太危險了。”賴科說道。
而羅莎卻一臉意外地看著他:“難道凶手真的不是你們?”
“怎麼可能?難道幕邊頭上的傷是他本人弄出來的嗎?”
“嗯……可能性確實不大。但你們兩個要是一夥的話,就未必沒可能了,隻是出手未免太重了些。這就怪了。阿悠還活著?”
“不知道。”賴科黯然搖了搖頭。
“道桐悠肯定活著。”幕邊說道,“她不活著就怪了!”
“不用去確定一下?”
“沒必要。”隻聽得幕邊如此斷言。
會客室成了臨時的破案會場。賴科和羅莎坐在沙發上,幕邊在一旁來回鍍著腳步。“小雪”則在稍遠處看著他們。
“關於這幾起血案。”幕邊停下腳步,手插在腰際轉向賴科和羅莎,“最開始是四個少女在封閉的回廊裏被殺。她們四個很可能是進行‘四方角’儀式時遇害的。”
“四方角?”羅莎插嘴道。
“啊,叫法不同,內容跟他們說的儀式完全一樣。”幕邊繼續鍍步子,“至於她們是否真的進行了儀式,我們不是當事人,就不得而知了。但據我分析,她們很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才經常聚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