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1 / 2)

輩子,隻見過三個人會算沙。”

“那三個人?”我從來都以為算沙是我自己從古書中找到的計算時刻的方法,沒想到,原來和水分晷分一樣,都是有路數的。

“一個是你。”趙醫生說道。

我把自己指著,三個中就有我一個!太抬舉我了吧。

“另一個是我老師。”

“還有一個是誰?”我問道。

趙醫生不說話了,用大拇指對著自己的鼻尖點了點。嘴角下撇,在笑。

我呆了,這算沙,我從來沒把它當回事,我甚至覺得算沙比水分和晷分要簡單。沒想到我竟然無意窺到這麼偏門的算術。

“光看書沒用,很多東西你們根本不懂……”趙醫生看了看邱阿姨和王八,“我們不吵他們,出去說。”

王八急了:“瘋子,你出去幹嘛,二月初九巳時半刻,晷分多少?”

“陰短兩寸,寬七分四厘,玄武正偏二寸半厘。”趙醫生替我答道。

“二月十三醜時兩刻,水分走十九分半,餘三厘不盡……”

“二月十五未時,水分……”

“二月十九午時,晷分……”

趙醫生連續報了幾個日期的刻分。王八一時算不完。

日期:2010-6-1523:02:00

趙醫生和我走出病房。

第51節

我走的時候,看了邱阿姨一眼,我和趙醫生說的這些玄理,一般人應該都會很感興趣的,再說,也是跟她丈夫休戚相關的東西,她怎麼就一點都不在意呢。邱阿姨今天穿的是一件紫色的呢子套裙,很端莊。頭發梳成個大髻,一絲不苟,她是個很細致的人,正在用手去摸頭發,把不受發簪約束的發絲捋順。邱阿姨的手白皙纖長,可是她中指包了個創可貼,光從她的手來看,就不應該是幹粗活的人,怎麼會做事把自己的手給傷了。看來人都不能遭遇突然的厄運,不然像邱阿姨這種女人怎麼會亂了方寸。

趙醫生和我站在病房,兩人抽煙。

“你是醫生,怎麼也抽煙。”

“誰說醫生不能抽煙的。”趙醫生的語氣不屑於顧。

我很喜歡他的這種語氣。現在把趙醫生又打量一遍,發現他很高,且瘦,臉色土黃,頭發散亂。如果他注意一下形象的話,應該還算五官端正。可是他好像不在乎這些。

趙醫生說話的口氣變得不再那麼傲慢了,“你知道聽弦和算蠟嗎?”

“不知道”我搖搖頭。

“也是,”趙醫生笑了笑,“你隻是個小滴噶,又不是什麼術士。”

趙醫生竟然把我和術士放在一句話裏!

“讓我猜猜你的命,看樣子你是丁巳年生的,嗬嗬,別這麼個模樣,像你這個年齡段的,能有五火以上的八字,隻在丁巳年。”

“我是六個火。”

“哦,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趙醫生突然不說話了,對我說道:“你和同伴,愛怎樣怎樣吧,我有事先走了。”

這個趙醫生很奇怪,沒來由的跟我討論一會算法,就莫名地走了。而且走了,好多天都沒喲回來。他給我的印象較深,雖然隻寥寥幾句的交談。我覺得他應該是個好醫生。

日期:2010-6-1615:23:00

“瘋子你進來,給我報水分。”王八在裏麵喊。

我說道:“你出來一下。”

王八嘴裏嘟嘟囔囔的,不耐煩的走出來,“怎麼啦?”

“剛才那個趙醫生也會算水分,可是為什麼邱阿姨不請他算?”我壓低聲音。

“我隻知道趙醫生是這裏的劉院長從別的地方請來的。都說過了,他們是醫科學院的同學。也許邱阿姨不知道他會算,隻把他當醫生。”

“趙醫生是從哪裏來的?”

“不知道。”

“你去問邱阿姨。”我又把王八拉住:“還有那個姓金的,到底是什麼來曆。一並問。”

“問這些幹嘛?”

“你還不明白嗎,那個姓金的和趙醫生都不是普通人。他們都在這裏,邱阿姨應該沒有道理再找你驅邪啊,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有驅邪的本事。”

“你是說,邱阿姨不相信他們?”

“是的。”

“為什麼呢?”

“你個苕,所以我叫你去問邱阿姨撒!”

王八在邱阿姨哪裏什麼都沒問出來。邱阿姨跟王八一樣,隻知道趙醫生是劉院長請來的。劉院長是醫院的主管內科的副院長,擅長治療疑難雜症,很多西醫宣判絕症的病人,劉院長都治好過。趙醫生是劉院長的同學,而且劉院長又把他請來,水平肯定非常高。

至於那個姓金的,是個驅鬼的神棍無疑,隻是邱阿姨對他也一無所知,而且跟王八說起他的時候,有點不耐煩,好像很討厭他。隻是礙於鄒廠長的麵子,聽之任之而已。

和王八在中醫院搗鼓了一天,沒有什麼收獲,我們也不好意思跟邱阿姨說我們算出纏王八的小鬼就收手。在病房呆了一天,我除了看見那些漂浮的白影,沒有發現那個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