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1 / 2)

裏跑著。

心裏想著,那個黑色的瘋狗應該是小雪了。也許不是,瘋狗怎麼可能記得我呢。估計是湊巧那隻瘋狗碰到了野狗,才打架的。

日期:2010-6-220:58:00

——小鄧說道這裏,低著頭笑了笑,掩飾一下內心的激動。

我問道:“到底是不是你曾經養過的小雪呢?”

小鄧說:“我想它應該是小雪。雖然它成了瘋狗,但還記得我。因為——”

小鄧喝了口酒,繼續說道:

又隔了半個月,我在上課,就聽見教室外麵很嘈雜,教務主任在走廊裏喊著:“大家都把門關上,別開門!”

我的教室在一樓,連忙貼到教室的窗子上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是打狗隊在打瘋狗。他們追一隻瘋狗,竟然追到學校裏來了。

我看見打狗隊的人有的拿著木棍,有的拿著長長的木叉子。把慢慢的逼著一隻黑色的瘋狗,那瘋狗已經遍體鱗傷,腿一瘸一瘸的往我們教師這邊退過來。

打狗隊後麵的校長正在罵門衛,罵的很大聲,“怎麼能把狗放進來!”

門衛在解釋:“狗子被逼急了,硬是從柵欄門縫裏蹭進來的。”

黑色的瘋狗退到離我們教室十幾米遠的時候,沒有力氣再跑了。打狗隊的人,見到機會,兩三個拿木叉的人,飛快的上前,把黑色的瘋狗戳在地上,死死的摁著,拿木棍的人就上前,用木棍打。

那個黑狗在汪汪的尖叫。四腳朝上的拚命掙紮。

我看見了它腳上雪白的毛。

心裏一陣緊張,連忙跑出教室,想去看個究竟。

我走近了些,能夠確定就是小雪。我看見小雪被打的很慘,已經沒力氣反抗了。

“你們別打了,它不是瘋狗。”我喊道。

可是沒人聽得見我的聲音,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打狗的場景上麵。

我老師把我一把揪住,往教室裏拖。罵我不該看熱鬧。

“它不是瘋狗!”我跟老師解釋,“你去給他們說。”

那個瘋狗——不,那是小雪,聽見我的聲音,身上又來了精神,猛的用力,掙脫了木叉,向我跑過來。打狗隊的以為已經完全製服了它,沒料到它會突然發力,讓它給掙脫了。

小雪向我跑過來,眼睛裏不是瘋狗那種凶惡呆滯的眼光。而是很熱切的神色。誰說狗是沒感情的。

可是小雪才跑了幾步,就又被木叉給釘在地下。它的身體扭曲,但頭始終朝著我。眼睛看著我,我能感覺到它的熱切,它還記得我是他的主人。它想我去救它。

那些木棍又在拚命的打它了。

我被老師也在往教室裏拖。

小雪嘴裏嗚嗚的狂叫著。我總覺得它在求我救它。

可我幫不到它。一直到它被打死,眼光都是朝著我看,那種無助的眼神。我到今天都忘不掉。

小鄧說道這裏,說不下去了,我看見他眼睛裏有點溼潤。

我什麼都不說了,端起酒杯,“為小雪。”

小鄧連忙把手裏的酒給幹了,嗆得的咳嗽起來。

我在那之後,再吃狗肉之前,總會想起小鄧說的故事。但我還是沒有拒吃狗肉,我想我的心腸比小鄧冷酷吧

日期:2010-6-221:08:00

打魚人

我爺爺當了一輩子水手。活了八十多年,隻待過兩個地方:長江上、長江邊。無論是他的祖籍老家,還是他在宜昌的住所。都離長江不到兩百米的距離。他一輩子大部分時間在長江上的船上度過。

後來他退休,仍舊要每天到長江去,若是秋冬天,他就挨個挨個找一個合適位置的躉船去釣魚。宜昌碼頭長江上所有躉船的水手都認得他。

夏天的時候,他就用他自己的那個網魚的大網,站在江邊齊腰深的地方,一兜又一兜的撈魚。直到七十好幾了,他還有這個愛好。

爺爺在船上呆了一輩子,給我說過很多長江上的故事。我聽的時候還小,能記下來的不多。

印象深的是他說解放前,他們沒得吃,可是江上幹活的水手,必須得喝酒抵抗潮氣,沒有菜的時候,他們會做一道川江上鼎鼎有名的一道菜肴——紅燒馬立光(宜昌方言:鵝卵石),就把河底的小鵝卵石撈起來,用辣椒花椒油鹽烹煮,放到菜碗裏,當螺螄放到嘴裏吸吮味道,吸一口,喝一口酒。聽說味道還不錯。

還有一個典故,就是江豬子。江豬子就是白鰭豚或是江豚,如今這都是國家保護動物了。當年在長江裏經常見到。宜都還有專門看江豬子的地方。

說的是一個船家,靠打漁為生,男人好賭好嫖好酒。家裏窮的很,一家人就住在船上。整個家當就是這條漁船。妻子受不了他的惡習。積勞成疾,早早的死掉。

他和女兒相依為命。可是他還是沒有任何改變,嗜賭如命。一次把船給輸了。

和女兒沒了生計的來源。他惡向膽邊生,竟然和別人對賭,那自己的女兒為賭注。結果,他女兒也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