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指的是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有時候,人心的黑暗會更加恐怖,那是你所不能夠接受的黑暗,我所懼怕的,就是這樣子的黑暗。”劉均說完後,我聽見劉均也好像也是翻了一下身子和我一樣躺在通道上。
劉均接著說道:“我小時候,並沒有生活在這座城市裏,我生活在一個離這很遠的山溝溝裏,我以前一直和你們說,我的父母都生活在老家,其實不是,我的父母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我靜靜的聽著劉均的話,並沒有插嘴,劉均說到這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沒有等到我反應,他繼續說道:“我本以為你會在這個時候可憐我,安慰我一下,我之所以騙你們說我父母還活著,隻是因為單純的不想你們來可憐我。”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李韻,李韻她的父母也死了,但她也很堅強,很愛笑,我估計劉均是在李韻身上找到了這一抹相似度吧!
劉均接著說道:“你永遠也想象不到,我度過了怎樣的一個童年,同齡人的欺壓,長輩們的白眼,以及來自於親人們的刻薄。我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度過了十年,直到我十五歲那年,我得知了我父母的死因,直到那年我才明白,原來,那個山溝裏人,每一個人,都是凶手。”
聽到這,我愣住了,問劉均道:“是怎麼一回事?”
劉均回答道:“世界上最能讓人死亡的暴力,莫過於所有人的口誅筆伐,最為能讓人徹底死亡,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我能想象得到,那時候我父母的孤立無援,整個山溝的人指著我的父母謾罵,以及那些人見證了我父母在臨死前的那種絕望,那種死心的眼神。那時候的那些人的心理,是世界上最黑暗的東西。”
劉均說到這,我能想象得到,那所有人的目光下,一對夫婦被譴責,被謾罵,被人們所容不下,甚至被人們逼迫到了不得不死的地步,那是多麼的令人絕望。這樣的童年和這樣的經曆,估計就是劉均變成這樣的原因吧!
劉均說到這語氣突然變得異常堅決:“所以那些人,無論男女老少,每一個都是凶手。之後我暗暗的誘導了幾次事件,我看著他們那時候絕望的眼神,我的心情不說有多痛快了,可惜的是,我在場的時候也不得不裝成悲傷的樣子,這時想想,那時候在現場流下的那幾滴眼淚,現在真讓我惡心,作嘔。他們,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其實劉均不說他誘導的那幾次事件是什麼,我也猜得出來,對於為人父母而已,沒有什麼比寄托了所有的美好和希望的孩子死亡更絕望的事情了,而對於小孩而已,當自己最親的人都不見了,隻剩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世上,確實除了絕望,更想不出更好的詞語來代替了。
“所以,白簇,有時候我挺羨慕你們的,或許不能說是羨慕,而是嫉妒。不過倒是養成了我的一個好習慣,做事很堅決,為了完成,我能付出所有代價。”劉均說道。
我知道,最後這一句話劉均是在警告我了,在威脅我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果我妨礙了他的目的,他可以很堅決的除掉我,而且在這樣的地底下,我死在這裏,也沒有人可以發現。所以我暫時隻能按兵不動,隻能先穩住劉均,讓他知道,我沒有威脅。
我們又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後,我翻了個身,重新打開手電筒後跟劉均說了一聲:“動身吧!”劉均也翻了一個身跟在我身後。
我們向前爬了大概有個一個多小時,我們遇到了一個分叉路口,另一條道是繼續往下的,而另一條則是向上的,我把那張地圖拿出來看了一下,上麵就標注著向下前行。我把這裏的情況跟劉均說了後說道:“按這份地圖的指示,我們需要走這條向下的路。”
劉均在我後麵說道:“白簇,我覺得我們不能再向下走,向下走可能有危險也說不定,而上麵的那條通道,我覺得有可能就是出口,我們得朝出口進發,至於這份地圖所指示的地點,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去”
我回答道:“不行,這張地圖用的標記方式不一樣,你不到達下一個標記點,你完全不知道他的方向,而且像現在,按這張地圖走,我們的方向一直是正確,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如果有什麼危險,至少在這條道上,就足以讓我們斃命了。”
劉均思考了一會後,最終同意的說道:“那好,我們就再走幾段路,但是如果有什麼危險,我會撤走,不再陪你去。”
我說道:“行,如果真有什麼危險,你可以先撤離,我們繼續走吧”
往下走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因為距離地麵更深的原因還是什麼,我感覺越來越漆黑,而且溫度下降了很多,我們到底在多深,我們也不清楚,不過這種涼涼的感覺在此刻,還是不錯的。
在距離下一個地點還有兩百多米的時候,我咬在嘴裏的手電筒終究還是堅持不住了,隨著手電筒的光熄滅,四周徹底的陷入了黑暗,由於我們剛剛一直習慣在有光亮的環境裏,所以此時的我們的眼睛還沒有適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