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攀月蹦跳著拍打著身上的蛆蟲,眾人也是一陣發寒,忙不迭地清除著身上粘的東西。
“媽的,”張竹生將鐵矛抽出來,“裏麵還有兩個死人。”
“惡心死了。”楊攀月清理完身上的東西,遠遠跑到一邊看黃辰辰帶著貓撲蝴蝶。
“老師,”黃辰辰捏著幾隻蝴蝶對石珀炫耀,“有黑的、藍的、橘色的,還有一隻金色的呢。”
石珀笑笑,又扭頭看著那口鐵缸,“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不過似乎離那地點不遠了。”
“這蛆在破殼!”韓進指著一隻缸沿上的肥大蛆蟲說。
那蛆蟲前端已經破開一個口子,探出兩隻黑黝黝的大眼睛,然後是長長的管狀吻器,身子一顫,皺紋紙般的黑色羽翅也出來了。
大家目瞪口呆,望著這剛剛蛻殼的生靈,仿佛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是……蝴蝶?!”張竹生望著慢慢伸展翅膀的黑色蝴蝶,它身上金色的眼點熠熠生輝,反射著金屬的光芒,彷佛一對怪異深邃的眼睛翕動著,一閃一閃。突然它騰空而起,跟隨著其它的蝴蝶飛入花草中不見了蹤跡。
眾人盯著那缸沿的透明蛆殼,像個蝦殼一般晶瑩透亮,心裏湧上一陣陣古怪別扭的情緒。教授忍不住咳嗽一聲:“還第一次見蝴蝶這樣的若蟲形態,居然缺少了蛹的環節……這是世界首次發現吧?”
張竹生卻扭頭看了一下正在撲捉蝴蝶的黃辰辰,臉色古怪地對大家說:“別讓她知道。”
大家心照不宣地點點頭,四下散了。
石珀要大家在這裏休息一會,他拿出地圖,比照一下地形,朝著草坡上麵走去。果然,走了200米遠,有一座破敗的房子在花草中兀自佇立著。遠遠望去,像是和島上的房子一樣,鐵皮草綠,稍遠一點,這房子就融在花草中分辨不出了。
呆了一會,似乎房子那邊沒有什麼動靜。石珀小跑幾步,貓腰接近,又側耳聽了一陣,然後從窗戶邊上慢慢探出頭,向裏麵張望。
空的。
石珀走進裏麵,轉了幾圈,又出來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才走回去,招呼大家上來。
“果然是個營房,”楊攀月看著房子,“跟島上一樣的結構,也是放棄很久了。”
“還是小心點,”教授說,“島上的營房雖然沒人住,但地下卻有人。”
“沒發現地下室,”石珀說,“加上外麵的,一共三個房間,大家分配一下,咱們暫時駐在這裏了。”
“那邊,”石珀指著草坡南邊,“就是黑色區域,咱們先把周邊熟悉一下,然後去探探虛實。”
楊攀月走進外屋,沒有門,地上全是一叢叢的各種雜草,從水泥地麵下長出來,使得地麵如同玻璃般破碎不堪。窗戶上沒有玻璃,幾乎全部鏽死了,屋裏隻有一張瘸腿的桌子,張竹生正找東西墊穩它。
靠右的屋子門都掉下來了,裏麵也是一片荒蕪,一個大窗子能看見外麵的深深草坡。靠左的屋子比較小,裏居然有個水龍頭,擰了一下,鏽死了。水龍頭下是個水泥池子,下水口上蒙著一些蛛網和灰絮。
“什麼有用的也沒有。”楊攀月嘟囔一句,決定和黃辰辰住在這間屋子裏。
當大家都安定下來後,石珀又招呼幾個人把四周轉了一圈。情況和地圖上一致,北邊不遠處是個陡崖,下麵幾十米處是那條湍急的溪水。向南繼續朝上走,爬到坡頂處,能望得很遠。
“這裏看不出那邊有基地啊?”張竹生站在坡頂,迎著風,對石珀說。
“也許在草叢深處,畢竟太遠,”石珀望著南方,“等大家安定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