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燙!”
韓進喝了水後昏昏睡去,楊攀月站在石珀身後,看著韓進,撇撇嘴:“我說怎麼大早起就神神叨叨的。”
“他是不是最近受刺激了?”石珀狐疑地說,“前些天挺好的,這幾天怎麼覺得不對勁啊。”
楊攀月神色一變:“誰知道他神經什麼,他就這樣,沒皮沒臉的,我還真不知道有啥事能叫他受了刺激!”
楊攀月說完,蹬蹬蹬走了,留下石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突然木偶在外麵發出一聲慘叫,石珀急忙跑出去,隻見木偶已經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前摸去,“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木偶的雙眼充血,已經不見白眼仁了,血紅的眼球膨出,似乎隨時能爆裂開。
黃辰辰驚叫一聲,抱著貓退後幾步,楊攀月立刻拉著她離開這裏。
張竹生他們也從外麵跑進來,驚慌地看著木偶。
木偶走了幾步,突然一把抓住暴露在脖子外麵的血管上,啊地作一聲喊,嘩一下將幾個瘤子撕掉了,血呼一下竄上了屋頂,血霧落了眾人一身一臉。
“不要!”石珀大喊一聲,上前抱住木偶,塔夫也緊緊抱住木偶的手臂,不讓他動彈。
但太晚了。
木偶抬著頭,發出撕心裂肺地一聲喊,脖子上被撕裂的血管噗噗向外噴射著血液,把自己和石珀、塔夫染成了三個血人。
木偶猛力掙脫兩人,抓著那串黏黏嗒嗒的血管瘤,猛地放進嘴裏,大口咀嚼著。石珀坐在地上,望著形同瘋狂的木偶,嘶啞的嗓子都喊不出話來了。
塔夫卻再次上前,緊緊抱住木偶,石珀也撲上去,三人在滿是滑膩鮮血的地上一起翻倒。等站起來時,卻見木偶臉朝下掙紮著,想爬起來。試了幾次卻都滑倒,那頸子上依然在噗噗一陣陣噴射著鮮血。
“不行了……”石珀望著滿地的鮮血,心中滿是悲痛。
木偶還在努力嚐試著爬起來,最後他似乎終於放棄了努力,卻將腦袋側抬來,“我看見了……”他對著石珀吃力地說,然後突然他將頭猛地一甩,哢吧一聲,他的腦袋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轉到了背後,朝著石珀爬了過來。
“啊——!”塔夫和張竹生拉起石珀朝屋外跑去,木偶身子朝下,臉朝上,慢慢跟著爬出屋子,身後是一道長長的血跡。
爬了幾步,木偶終於停了下來,他眼望著天空,突然臉上滿是幸福和安詳:“天……真藍。”木偶慢慢合上了眼睛,在屋外的草地裏,在這個不知名的世界。
眾人傻了一般,呆坐在地上。教授剛才就暈了過去,此刻才扶著門框,慢慢走出來,顫微微看著木偶的屍體,突然滿臉是淚。
石珀心裏發酸,就地躺在花叢裏,望著天空雲卷雲舒,任憑風吹幹身上的血液。
呼啦一下,似乎得到通知一般,大群碗口大小的彩蝶蜂擁而至,一起撲向木偶的屍體。不一會兒,木偶的屍體上層層疊疊落滿了繽紛的彩蝶,密密匝匝,足有上萬隻。
石珀坐起來,看著這奇景,還有更多的蝴蝶正在趕來,一陣飛起又一陣落下,趕也趕不走。
“它們在吃血。”韓進卻突然站在門口,陰陰得說。他伸出手,幾隻彩蝶落在他手上,“它們把他當成花了。”
石珀毛骨悚然,那些蝴蝶果然在吸食木偶身上的血,一支支口器紮在木偶身上,隨著蝴蝶的腹部的翕動,貪婪地吸食著。
成千上萬支口器紮在木偶身上,吸食著他的血液。
有一些蝴蝶圍著石珀和塔夫飛著,久久不肯離去,似乎因為他們是活人,所以有所顧忌。“脫掉血衣!”石珀對塔夫說。
兩人將沾滿血液的衣服拖上,扔得遠遠的,蝴蝶立刻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