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人,”王金海沉浸在回憶中,“一個好兄弟,那是我這幫兄弟裏唯一一個肯跟著你去小島的人。”
“嗯,”石珀點點頭,“那可能見不到了,他沒跟我們在一條船上,那被帶來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尤其是那個石珀可能已經死了,”他拍拍王金海的肩膀,“你那好兄弟也可能回不來了。”
“我這幫兄弟,”王金海看著自己兩個手下,歎口氣,“都是出生入死過來的,能撐到最後的,恐怕沒幾個了。”
“老王,”石珀扭頭問王金海,“當時一起逃出來的,有一個叫夏薇的女人嗎?”“你說你老婆?”王金海搖搖頭,“從你被抓到監獄一直到逃出來,你一直在找她,最後你才放棄。你送王小虎的指甲剪不就是她的嗎?她這次又不見了?”
石珀淒楚地一笑,“沒有消息。”王金海歎口氣,不再說話。
黃辰辰幾次想找王小虎問清楚,可是王小虎卻一直躲著她,跟在王金海身邊,沒奈何,黃辰辰隻好想辦法再找機會。
山路崎嶇,有些地方幾乎寸步難行。將近正午的時候,他們停在一處山坡上休息,王金海他們在一邊說話,石珀看了一陣,走到張竹生身邊:“王金海突然提到塔夫,”他麵色輕鬆,聲音卻很嚴肅,“以前從未提起過的。他說塔夫是德國人,是他以前的手下,跟著我去了小島,再沒回來。”
“你不是一個人上島的嗎?”張竹生也一臉笑容,“他的瞎話越來越多了,估計沉不住氣了,想試探咱們還有多少人。說不定他還會說韓進是個日本人,或者說教授以前出賣過你。”
“他倒是說你是個日本人,”石珀嗬嗬笑著,“我差點就信了。”
張竹生苦笑一聲,“他何苦呢?也不像想殺咱們的,也不像想抓咱們的。”他慢慢搖搖頭,“想不通。”“可能想分化我們,讓咱們信任他,”石珀瞟了一眼王金海,他正摸著王小虎的腦袋交待著什麼,王小虎一直點頭,“否則也沒別的理由了。”
楊攀月走了過來,“沒想到這麼遠,”她回頭看看綿延的群山,“有一半路嗎?黃辰辰還是沒機會接觸王小虎,看來他們有防備了。”“沒關係。明天早上應該能到,以不變應萬變,”石珀遠遠衝著黃辰辰笑了一下,“他們沉不住氣的。”
“石珀!”王金海衝石珀喊到,石珀答應一聲,對楊攀月和張竹生笑笑,轉身朝王金海走去。“是這樣,”王金海大馬金刀坐在一塊石頭上,一指漢斯和安德裏,“我手下也就這兩個人頂事了,咱們再分成兩幫人,已經不合適了。”他抓抓脖子咧嘴一笑,“剛跟他們說過,以後隻聽你一個人指揮,我也是。”他臉色慢慢暗下去,“當初要是咱們不分開,也許早就走出去了。楊小姐說的對,娘的,當時我是顧忌太多,也被巡邏隊殺怕了,沒了膽。”
他熱切地望著石珀,“哥幾個都交在你手裏了,說東不往西。咱們擰成一股繩,十幾條槍,連巡邏隊都被咱們殺得落花流水的。我要是再慫,就對不起我死去的弟兄們了!”
石珀愣了半天都沒緩過神,“你們都聽我的?”“是啊,”王金海拉住石珀的手,“你們兵強馬壯的,可咱們也個頂個是爺們,”他扭過頭喊著,“安德裏、漢斯!王小虎!”三個人快速走了過來,“咱們以後都聽石珀的!隻有他才能帶著咱們回家!”王金海嘿嘿笑著,滿是熱切和希望。
教授走了過來,奇怪地望著眾人:“怎麼了?”石珀一攤手:“老王想當甩手掌櫃。”
“大家本來就是一起的,”教授笑著,“以前我們是按表決結果決定重大事情的,咱們還按這個方法進行,總不能什麼都壓力都讓石珀一個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