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趁著這亮光透過雨瀑,眾人驚見白衣人已經貓腰*近到不足三十米的地方,一片白影鬼鬼祟祟,正朝著眾人摸來。
當——!雷聲終於響起,整個地麵都顫唞著。
“殺!”張竹生猛然站起,朝著雨瀑中發狂般掃射著,耳聽得對麵一片慘呼,似乎有不少敵人中彈。安德裏也半跪起來,朝著剛才看到的敵人方向掃射著。
敵人的火力又猛烈起來,像一陣大雨橫飛過來。
“張竹生!”石珀朝著張竹生怒吼,“趴下!”
突然一聲悶哼,安德裏胸口綻出一朵血花,仰麵栽倒在泥水中。“安德裏!”王金海慘叫一聲,猛然站起身子,惡狠狠朝著水瀑中看不到的敵人拚命開火。
石珀眼見著王金海身上綻出兩朵血花,卻似毫無聲息般,向後翻倒。“撤!撤退!”石珀心下一陣慘痛,大聲呼喊著,也半跪著,掩護大家回到碉堡。
眾人迅速貓著腰,朝著碉堡跑去。石珀見眾人已經撤退,快速跑到王金海身邊,漢斯背起安德裏,石珀背起王金海,兩人朝著碉堡奔去。
張竹生和韓進蹲在碉堡門口不間斷射擊著,掩護著他們,楊攀月趴到碉堡的槍口上,發狂般開火。
石珀一頭鑽進碉堡,把王金海放倒在地上。王金海呻[yín]一聲,搖搖頭,“娘的……死不了!”他咬咬牙,慢慢爬起來。石珀顧不上理他,招呼大家迅速下到地下:“都下到倉庫!這入口小!他們一時半會攻不進來!”
王金海卻慘笑著,“被圍上,餓都餓死了……”他掙紮著爬到儀表邊上,啟動一個按鈕,燈亮了。“楊攀月,你走開!”他對趴在槍口上朝外射擊的楊攀月說。楊攀月閃開身,臉色慘白,雨水將她的頭發打濕,披散下來,木然地看著大家。
“都站到我身後……”王金海爬到次聲波發生器的座位上,盡量讓自己平和下來,“現在,你們將看到一場屠殺的盛宴!”他臉色突然紅潤起來,慢慢調整槍口,右手猛然拉下開關。
一陣嘈雜的聲音慢慢從那儀器中響起,仿佛慢慢加快的機器輪軸聲,慢慢變得尖利起來,又像收不到信號的收音機,一片茫茫的嘶嘶聲夾雜在其中,整個碉堡都仿佛抖動起來。
王金海臉孔扭曲,慢慢移動著槍口,再次伸手拉動拉杆。那儀器裏突然響起一陣射頻幹擾般急促的嘟嘟聲,那聲音尖銳而讓人心跳猛然紊亂起來,扶梯入口下的燈光猛烈閃動起來,讓人心悸不已。
外麵的雨瀑似乎突然間被什麼東西穿透一般,形成一個巨大的空洞,這空洞延續著,慢慢撕開雨水,形成一個錐形的通道,越遠處越大,將對麵的一群白衣人看得清清楚楚纖毫畢現。通道裏空氣顫唞著,使得遠處的景色都微微搖晃起來,像是隔著一層熱氣。
眾人站在王金海身後,吃驚地通過狹長的槍眼望著外麵。教授手足發抖,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敵人還在迅速靠攏著,已經離碉堡很近,近處的白衣人們的防毒麵具晃動著,舉著槍,槍口冒火,槍聲不斷,子彈翻飛著打在碉堡槍眼附近,擊碎土石的聲音不時迸出。
“沒什麼效果啊?”石珀滿臉不知是雨還是汗,滴答滴答從下巴掉落,“是不是壞掉了?”他剛舉起手臂,就見離碉堡最近的一個白衣人突然踉蹌了一下,剛站穩身子,就從胸腹處爆炸開來,砰地一聲斷成了兩截,上半身橫飛了出去,腸破肚爛。一片血霧閃現在大家麵前,又嘩啦一下被聲波蕩開,無影無蹤,隻剩下半截身子猛然朝前栽倒。
“啊!”眾人一陣激靈,來不及驚呼,就見那些白衣人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爆裂著,像一片突然盛開在草原上的鮮紅的花朵,隻是一瞬即逝。那儀器急促而有序地發出射頻電波的聲音,“嘟嘟嘟嘟……”眾人頓時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這仿佛手機射頻幹擾音箱的聲音,卻是地獄裏惡魔無聲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