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爺好整以暇的看著二夫人,等她哭夠了,嚎夠了,這才淡淡的問:“怎麼,你要解釋什麼?”二夫人慌亂的搖搖頭,哭著說:“老爺,你告訴妾身,妾身究竟哪裏做的不夠好,你跟妾身說吧,妾身是真的不知道啊!”
“是嗎?我也不知道你哪裏做錯了,今晚在這裏好好反省吧,既然冤枉了枚枚,那我就要給枚枚一個交代,她好歹是我的親外孫女,你委屈一下吧,我明天再來看你。”安老爺說完,不多做停留的走了。
二夫人在後麵哭的撕心裂肺的,挽留安老爺,可是安老爺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總感覺不怎麼真實,難道是她和王管事的事情被發現了?
懷疑一旦在心裏麵產生,那麼陰影將會一直揮之不去。二夫人在原地踱著步子,越想越覺得可能,就在安老爺來之前,他們倆還在做那事,難保他不會聽到點什麼。想到這裏,她不禁感到一陣心慌,她在這安府立足的主要資本就是安老爺的寵愛,要是沒了安老爺的寵愛,她怎麼在這安府裏生存?
雖然安老爺沒有幾年活頭了,可是隻要他還活著一天,她就一天不安心,隻有等他死了,她和王管事接手了這安府,她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心來。二夫人冷汗直冒,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半才好。王管事已經走了,這庵堂裏有沒有其他的婢女,想要把這個懷疑通知給王管事她都不能做到。
二夫人絕望的站在原地,她忽然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熬了這麼久,眼看著要到頭了,可是竟然由於他們的疏忽,功虧一簣,二夫人後悔的跌坐在地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安老爺獨自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他腦海裏一直回想著當年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從未想到過這些,今天隻是去了一趟那片庵堂和林子而已。他疲憊的閉著眼睛,困倦的縮在椅子裏。
安老爺做了一個夢,他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說他是一個沒有娘的孩子,隻有奶娘偷偷跟他說:“安兒,你有娘,別聽那些人亂說,你娘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他們是嫉妒你,所以才那樣說的,安兒,你要快快長大,隻有長大了才能見到你娘,把你娘救出來。”
“奶娘,我娘在哪裏,為什麼我長大了才能見到他,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有娘,我娘在哪裏?”安兒仰頭問,奶娘一臉為難的看著安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當年安老婦人的事情在安府裏是一個禁忌,所有人都不得提起,安老太爺下了禁令,議論者毒啞了發賣出安府,所以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敢在安府裏討論這些事。奶娘也隻敢偷偷地跟安老爺說,她不敢讓別人知道,更不敢告訴安老爺他娘在哪。
也是府裏的一個小妾,那天安老爺一個人在府裏的河邊玩耍,奶娘剛好回去幫他拿東西,那個小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帶著一大幫丫鬟,把丫鬟支開,悄悄地在他耳邊說:“安少爺,你是一個沒娘的孩子,其實你有娘,可是你娘不要你了,所以你才會被府裏的人說成是沒娘的孩子,安少爺你說不可不可憐,所有人都笑話你是個沒娘的孩子呢!”
安少爺怒氣衝衝的推開那個小妾,罵道:“你才是沒娘的孩子,我娘死了,才不是不要我,你給我滾,給我滾啊!”
安少爺小小的身板爆發出無限的力量,那個小妾被她一把推倒進河裏,引來丫鬟的驚呼,眾人趕到這裏的時候,那個小妾已經被淹死了。安老太爺帶著一大幫人將安老爺壓到祠堂,狠狠地打了他幾鞭子,安老爺不認錯,安老太爺狠心的把他關在祠堂裏三天三夜,不給吃喝,最後是奶娘求情才把安老爺放出來。
府裏的人傳瘋了,說安老爺是個野種,他娘偷人所以生下他就被安老太爺秘密處死了。安老爺醒來之後才聽見這留言,奶娘日日以淚洗麵,卻還是勸著安老爺不要多想:“安兒,你別聽府裏的人亂說,你可是老爺的親生的孩子,是這府裏名副其實的嫡少爺,以後可是要繼承這安府的家業的,少爺,你可千萬不要聽信那些謠言啊!”
“可是奶娘,我爹從頭到尾都沒有來看過我一眼,他讓這府裏的謠言滿天飛,縱容那些丫鬟奴仆們欺負我,讓我繼承了這偌大的安府又怎麼樣呢?我還是沒有娘,還是被被人嘲笑是沒娘的孩子。”安老爺喃喃自語,他忽然驚叫一聲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