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作為多年的老人,當然將枚枚這些小心思收在眼底,他心裏覺得好笑,卻也的的確確對於枚枚更加佩服起來,嫡出小姐果然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假小姐好的多。
枚枚望著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安老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怎麼,他是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吐血暈了過去?”安伯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枚枚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沒好氣的說:“外麵的野種自己也當個寶,老眼昏花到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
安伯趕緊製止枚枚:“小小姐,慎言,這話可萬萬不能再說了,還不知道老爺要怎麼處理那母女四人,要是被府上的其他人知道了,還不要,還不要笑話我們安府的。”
“笑話什麼,笑話的是他,不是我們,害的外婆這樣為他勞心勞力,結果呢,結果得到的隻是他的薄情寡義而已,這種人就是活該!”枚枚忽然想起這些年安夫人一個人在這府裏受的苦,對於安老爺除了嘲諷,再就是一腔恨意。
聽到枚枚這樣說,安伯訕訕的笑了笑,夫人這些年在這府裏受的苦,他們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私下也無數次埋怨老爺眼瞎,可是罵歸罵,總歸還是不敢太過於放肆。
“小姐,前塵往事就不要再提了,老爺如今也知道自己錯了,想竭力挽回以前的過失,你好歹是老爺的親外孫女,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如此這般怎麼了?”枚枚忽然提高了音量,一雙美眸裏射出冷光,她就是覺得這樣的人落得晚景淒涼是活該的,自己作的,能怪誰?安伯頂著枚枚的壓力,還是說完了整句話:“如此這般會遭人詬病的,小小姐好歹也是這安府的小姐,代表了安府的門麵,這樣會讓人笑話安府的。”
“嗬嗬,那他呢?”枚枚指著昏迷不醒的安老爺說:“他還是這安府的當家人呢,做的那叫一些什麼事,他都不怕丟人,我怕什麼?”
安伯頓時啞口無言,心裏卻在想:“老爺,我可是幫你把好話都說盡了,枚枚小姐不領情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大夫的身影,枚枚有些焦急的在屋裏踱來踱去:“怎麼還沒來,叫大夫的丫鬟呢?還沒回來嗎?”安伯也憂心忡忡的盯著門外,頂著巨大的壓力,老大夫擦著臉上的冷汗遲緩的進來了。看到屋裏的情景,頓時頓住了,小心翼翼的問:“先看哪一位?”
枚枚趕緊上前,指著安夫人的床鋪說:“先看外婆,她暈倒了,您快看看外婆究竟怎麼了?”安伯訥訥的站在那裏不說話,原先去請大夫的丫鬟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安伯瞪著她,小聲問:“怎麼叫你去請大夫,就請了一個,不知道老爺也暈了嗎?”丫鬟嘟囔道:“枚枚小姐叫我去請大夫的時候,我還不知道老爺暈了。”
“你,算了算了,趕緊再去請一個,老爺也耽誤不得。”安伯無力地擺擺手,囑咐道。
小丫鬟應該是剛剛進府,還不是很懂規矩,竟然一點也不怕,脆生生的應了,提步往外跑去。
枚枚一個眼神都沒有放過來,緊張兮兮的盯著老大夫問:“怎麼樣,我外婆怎麼樣了?”老大夫擦了擦汗,思索了半晌才說:“夫人這是受了刺激,要好好調養,這身子虛的很,再不好好的養著,估計就時日無多了。”
枚枚一臉震驚,心疼不已,趕緊說:“那大夫你快開藥,什麼人參燕窩都可以,我隻要我外婆好好的。”安伯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雖然知道夫人在這府裏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從來不知道夫人的身體竟然差到了這樣一個境地,想到夫人之所以這樣的原因,他頓時對安老爺一點好感也沒了。眼巴巴的湊過來,也是急急地說:“是啊是啊,大夫,你可千萬要給我們夫人好好調養身子,什麼藥都可以,我們不怕貴的。”
老大夫不慌不忙的點頭說:“好的好的,老朽盡力。”
“不能盡力!”枚枚尖聲喊道:“要全力以赴,一定要讓外婆醒過來。”
老大夫勉為其難的點點頭,也許是來安府的次數多了,對於這府裏的情況也有些知曉,他也想讓安夫人好好的,起身看到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安老爺,他忽然問:“我要不要順便也幫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