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搗碎的蒜汁時,言顏又去給另外兩個士兵換藥包紮,忙的無暇去看自己走哪兒跟到哪兒的賀爵塵,隻知道有隻大手不時的遞她需要的東西給她。
當許大夫拿來搗碎好的蒜汁後,言顏在傷口上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親自將搗碎的蒜汁均勻的塗抹在紗布上,讓紗布將濾過後的汁滲入傷口內,以達到刺激傷口附近的肌肉細胞和阻止病毒入侵,殺菌消毒。
言顏再將傷口周圍紮著的銀針緩緩取出,並小心翼翼的將這一塊傷口包紮起來,“待會兒等人把買的藥送來後,要立刻熬湯藥讓他內服下去,這之內盡量不要讓他醒來。若是醒來,讓士兵敲暈便好”。
“好的,明白”,這位許大夫也是很佩服言顏的。
本就心髒驟停,已是將死之人,竟被救活了,還將潰爛的肉全都剔除了...
若是他的話,怕是治不了嚴重感染的人。
言顏環視了一眼,“這會兒大家都沒有什麼事了,也都休息了,那我就去吃飯了”,將收起的針包放在藥箱裏,不去看賀爵塵一眼,卻將藥箱遞向賀爵塵。
賀爵塵的眼角一抽,這個女人果然是把他當仆人了...
他到底還是拎著藥箱了。
在賀爵塵來之前,醫診營就言顏一個人在忙碌著,因為言顏讓許大夫先去吃飯的。
言顏跟著賀爵塵去了指揮中心,酸累的坐在了椅子上,緩緩閉眸,纖細的手指輕輕摁著太陽穴。
“你是學西醫的,為何也懂中醫?”
“天賦醫凜”。
這時,褚副官又端了一份飯菜來了,放在言顏的麵前,“少夫人,剛熱好的”。
言顏睜開眼簾,抬眸看了褚副官一眼,擰眉,“我姓錢,叫錢多多,你隻能叫我錢醫生!”
褚副官瞅了一眼臉色冷沉下來的賀爵塵,“...少夫人,您姓言”。
“這裏是營地,我就是錢多多,是個醫生!懂?”
賀爵塵那張臉已經臭的不行了,緊蹙著的劍眉下有雙貯了些慍怒的獅眸示意褚副官立刻消失。
褚副官很識相的溜了。
賀爵塵從長桌上將自己的飯菜端了過來,和言顏麵對麵的坐著,“錢多多?很喜歡錢?”
“你要不要先預付我五十塊大洋?”
“在府裏”,賀爵塵眸底劃過一抹狡黠光芒,一閃即過。
言顏拿起筷子,沒有再搭理賀爵塵,吃起飯來,餓了。
賀爵塵也不說話,早就餓的有點發慌了,上午就隻喝了某個女人施舍給他的餃子湯...
一直到吃完飯,兩個人都沒有講一句話。
褚副官又來了,端著茶壺走了進來。
剛好言顏要喝杯水,便隻手拿起小茶杯,隻手拎起茶壺,準備要倒水。
“倒給我”,賀爵塵背靠著椅子,雙臂環在胸膛前,有似於命令的口吻。
言顏微擰了一下秀眉,將空杯子丟在桌子上,像是手無縛雞之力脆弱的拿不住杯子一樣,也放下了茶壺,轉身,要走。
賀爵塵瞬間沉了臉,“杯子得罪你了?”
言顏回眸,“我的衣裳得罪你了?”
賀爵塵輕輕的屏住呼吸,這個女人很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