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蕭然看著還一臉倔強的跪在地板上的舒旭堯,沒好氣道,“還跪在地上幹嘛?你家高祖早走了。”
舒旭堯揚起頭來,看向躺在沙發上一臉閑適的劉蕭然,“你很想當我的高祖奶奶嗎?”
“不想!我正值青春年少呢!”
“劉蕭然,我是認真的。你不信,我可以剖心給你看,隻求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嫁一個短命鬼,也不想我的孩子因為沒有靈根而不能修煉。”
“你那麼在意壽命的長短嗎?若沒有真心相愛之人相伴,就算你修行千萬年也是孤寂一生。”
劉蕭然看著舒旭堯有些撕心力竭的樣子,搖搖頭,“你高祖也說過了,你最多活到90歲。情深不壽,你還是省省吧。不然我無法和你高祖交代,也不想浪費力氣去冥界把你撈出來。”
“我不管,我此生就認定你了。”
“舒旭堯!你還有完沒完了啊。好吧,就算我嫁給你,我也不會給你生孩子,等你死了,我也會馬上改嫁,想嫁誰就嫁誰。畢竟我還有無限漫長的壽命,你就是死了,頭上也有戴不完的綠帽子。”
一滴滴淚滴落在地板,舒旭堯恍然不覺。“劉蕭然,你就算對我沒感覺,也用不著這麼一字一句的剜我的心!”
劉蕭然驀然看見淚滿盈眶的舒旭堯,手足無措起來,“怎麼就哭了?我沒說對你沒感覺。唉呀!我也說不清楚。你自己看吧!”劉蕭然把赤練的畫像一股腦全扔在了茶幾上。
舒旭堯攤開自己麵前的所有畫卷,最起碼上百幅畫像,畫的全是一個身著古裝紅衣的長發男人的各種樣子,還是一個容貌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隻是那個男人沒有酒窩。可以看出,這些畫不是凡品且年代久遠,不是劉蕭然隨便幻化出來糊弄他的。畫中的人姿態非常鮮活,仿佛能破畫而出。而且每幅畫都是一種眼神,他太熟悉這種眼神了,那是他時常看劉蕭然的眼神。
舒旭堯神色莫名,驚訝道,“難怪有時你看到我,會有一瞬間的愣神。原來,你是把我看成了他?”
劉蕭然點點頭,“這是我前世丈夫的畫像,我們分開好幾千年了,他不知所蹤。我重生後,更沒了他的消息。”
舒旭堯道,“你懷疑我是他的轉世?”
劉蕭然苦笑,“我不知道。但我心裏十分清楚你不是他,我也不想把你當成他。舒旭堯,你放手吧,再活一世,我不想再重複,想另外換一條路走。你在,隻會擾亂我的心神。”劉蕭然想到了青虛子,心裏更覺萬分惆悵。
舒旭堯搖搖頭,“劉蕭然,我不介意的,真的!如果你真的要把我當成他,那你就當我是他好了。我堅信:將來有一天,你會分辨出,哪個是他,哪個是我。那個時候,就是你愛上我的時候,不是嗎?”
劉蕭然漠然起身,背影蕭索的上了樓。舒旭堯頹然坐在沙發上,閉眼躺了一會兒,又坐起來,小心的把每一幅畫像都卷好,放在不遠處多寶閣下邊的櫃子裏整齊擺好。
通過那一天之後,劉蕭然和舒旭堯疏遠了不少。就連舒旭堯把他所有的行李搬過來一樓住下,還把一間客房改裝成他原來的房間的樣子,把他房間隔壁也改成了一間琴房。因為他和故去的祖母從小學的古琴,還把父母送給他的鋼琴也搬過來了,不時在樓下練琴。劉蕭然也視若無睹。
每天,劉蕭然除了上學的時間,就是打車去市區阮老師的琴行學古箏和鋼琴,晚上12點才回來。而舒旭堯呢?完全就當在自己家一樣,他知道劉蕭然不需要吃俗世食物充饑後,也沒有再多此一舉的準備劉蕭然的份。自己煮一日三餐,打掃衛生,打理花園,整理菜地。比劉蕭然活得更像這裏的主人。
舒旭堯覺得十分滿足,就這樣,每天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是一種覺得奢侈的幸福啊!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楊一展總會每天送早餐和午餐給劉蕭然,有時候劉蕭然會吃一點,有時候直接拒絕。舒旭堯總能抓住機會把楊一展打一架,但兩人竟然難見高下。因而每次打架過後,兩人都會鼻青臉腫的各自回去。
每當舒旭堯鼻青臉腫的回去,劉蕭然看見了也不多言,靈力一拂,舒旭堯臉上的淤青迅速恢複如初。隻有這個時候,舒旭堯才覺得自己快樂得像個孩子。楊一展見舒旭堯的淤青總是比自己好得快後,覺得好像是自己輸了一樣,見了舒旭堯就繞道走,也不再送吃的給劉蕭然。贏得了舒旭堯“算你識相”的四個字中肯評價,這才作罷。
直到學期考試結束,兩人依然是年級第一第二名。領了成績單回來,舒旭堯打扮了一番,準備好了一桌酒菜,上樓邀請劉蕭然。
舒旭堯敲了敲門,“劉蕭然,我們和好吧。你快出來,我有事和你說。”
劉蕭然打開門,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一襲紅衣,長發飛揚。忙捂住了嘴,一臉難以置信的叫道,“赤練!”
舒旭堯莞爾一笑,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蕭然,我不是他。”
劉蕭然不由氣道,“舒旭堯,你不出聲會死啊!為了扮他,還去接這麼醜的長發。”
“劉蕭然,為了讓你理我,我可是抱著那些畫像研究了好久,又是訂做衣服,又是接頭發的,我容易嗎?我這麼做,隻為了解你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