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他坐火車從克勞森堡來,那裏的站長告訴警衛,說他衝進火車站,大喊要一張回家的火車票。從他暴力的舉止看出他是個英國人,於是給了他一張到這列火車終點站的火車票。

確保好好照顧他。他用他的好心和溫和贏得了人心。他正在康複,不出幾個星期他就會痊愈。但為了安全起見,照顧好他。我向上帝和聖約瑟夫醫院祈禱,你們兩個會有很多很多年的幸福時光。

西沃德醫生的日記

8月19日 侖費爾德昨天晚上又突然起了奇怪的變化。大約8點時,他開始興奮起來,像一隻狗一樣到處嗅著。值班員對他的舉動很是吃驚,因為知道我對他感興趣,於是鼓勵他說話。他通常非常尊敬值班員,有時甚至是奴顏婢膝,但是昨晚,值班員告訴我,他變得非常傲慢無禮,不再願意屈尊和值班員講話。

他能說的就是:“我不想和你說話。你現在不重要了。主人就快要到了。”

值班員認為他是突發了一種宗教的狂躁。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必須提防危險,因為一個同時具有殺人癖好和宗教狂熱的強壯的人可能會很危險。這兩者的結合是很可怕的。

9點時我親自去看了他。他對我的態度和對值班員的一樣。在他傲慢的自我感覺裏,我和值班員好像沒有任何區別。這看起來像是宗教狂熱病,他很快就會覺得自己是上帝了。

人和人之間這些微小的差別對於上帝來說太微不足道了。這些瘋子怎麼會出賣自己呢!真正的上帝注意不讓麻雀跌落。但是,由人類的虛榮心創造出來的上帝,分不清老鷹和麻雀。唉,但願人知道!

在半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裏,侖費爾德越來越興奮。我沒有假裝看著他,但是一直嚴密的監視他。突然他的眼睛變了神采,我們總是在精神病人突然想到一個念頭時看到這樣的情況。同時還有頭和背部的多變的運動,這些精神病院的值班員都非常清楚。他變得異常安靜,坐在床角上,兩眼無神的望著空中。

我想我會查出他的冷淡是真的,還是假裝的,還要引導他談論自己的寵物——一個最能引起他興趣的話題。

一開始他不回答,但終於煩躁不安地說:“讓它們都見鬼去吧!我一點都不在乎它們!”

“什麼?”我說,“你不會告訴我你不在乎蜘蛛了吧?”(蜘蛛目前是他的愛好,他的筆記本上寫滿了一行行的小數字。)

他神秘的回答說:“處女新娘讓等待新娘的人高興;但是,如果漂亮的新娘來了,處女新娘就不稀罕了。”

他不肯解釋自己所說的話,仍然頑固地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我今晚很疲倦,情緒低落。我不能不想露西,還有,事情會變得怎樣的不同呢?如果我不能立即入睡,隻能用麻醉劑了,現代的睡夢之神!我必須小心,否則會上癮的。不,今晚我不能用它!我想過露西,我不能把這兩者混在一起來侮辱她。如果需要的話,今夜就不睡了。

過了一會兒 很高興我下了決心,更高興我遵守了它。才剛剛2點,夜班警衛員過來找我,告訴我侖費爾德已經逃跑了。我披上衣服,立即跑了下來。讓我的這個病人在外麵遊蕩太危險了。他的那些危險的想法可能會在陌生人身上付諸實施。

值班員等著我,他說,不到10分鍾前,當他通過門上的觀察窗向屋裏看時,還看見他在自己床上睡覺。不一會兒,擰窗戶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又跑了回去,看見他的腳消失在窗戶那裏,於是馬上派人叫我。他隻是穿著睡衣,不會跑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