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的區別,就好比一個是看焰火表演的黑白全息像,一個是親臨現場觀看。“你怎麼辦到的? ”
“你明天可以對案子做出一點進展嗎? ”他問。
我重又鎮定下來。“明天,”我說,“我打算把它擺平了。”
嗯,可能還擺不平,但至少事情進展順利。喬尼的信用薄紙上最後的費用記錄發生在複興之矢的酒吧裏。當然,我第一天就在那檢查過,由於那裏沒有人類招待,所以我隻能跟幾名老主顧談談,但是得到的答案千篇一律:沒人記得喬尼。之後我又去過一次,但是運氣壞透了。第三天,我又去了那裏,留在那兒,等待著某個家夥開口。
跟我和喬尼在鯨心去過的那家酒吧相比,這家顯然不在一個檔次,這裏沒有仿木和仿銅裝飾。這地方掖藏在一幢腐朽建築的二樓,坐落在一個破敗不堪的街區裏,就在喬尼所待的那個複興圖書館的附近,相鄰兩個街區。即使在喬尼回遠傳廣場的路上,也決不會順路到這地方逗留的,但是如果他要和誰在圖書館附近見個麵——某個想跟他私下裏聊聊的人,那他就是選對結果他性命的地方了。
第七章
我在那已經待了六小時,他媽的吃膩了醃堅果和許可啤酒。就在此時,一個無家可歸的老頭走進了酒吧。我猜他是這裏的常客,就他那樣子就看得出來:在門口的時候他沒有停下腳步,也沒左顧右盼,而是徑直朝後頭的一張小桌子走去,在招待技工還沒完全停在他麵前時,就點了杯威士忌。我走了過去,站在他邊上,我意識到他並不完全是個流放漢,我在附近的廢品店和街攤上,看到過那些肮髒的男人女人,但他跟他們不一樣。他抬起頭,斜著眼睛看著我,臉上帶著自傲的神色。
“我能坐這兒嗎? ”
“那要看情況啦,妹妹。你賣什麼? ”
“我是想買點東西,”我坐了下來,把啤酒杯放在桌上,抽出一張許可照片,塞給他看,那是喬尼在鯨逖中心上進入傳送台的時候拍的。“見過這人嗎? ”
老頭盯著照片,搖晃著身子,然後把注意力全部放回了他的威士忌上。“也許吧。”
我朝技工招招手,叫他來再來一杯。“如果你看見他了,那今天就是你的幸運日。”
老頭打著呼嚕,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灰白胡茬。“如果是,那就是他媽這麼長時間來的第一次,”他盯著我看,“給多少? 要什麼? ”
“我買消息。多少的話,那要看你提供什麼消息了。你有沒有見過他? ”我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黑市交易的五十馬克鈔票。
“啊,當然見過。”
鈔票一半躺在桌子上,一半緊攥在我的手裏。“什麼時候? ”
“上星期二。星期二早上。”
沒錯,就是這天。我把五十馬克塞給他,又抽出一張鈔票。“他一個人嗎? ”
老頭舔了舔嘴唇。“讓我想想。我想不是……不是,他坐在那兒,”他指著後麵的一張桌子,“和他一起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啊,說到那人,這下子我記起來了。”
“什麼? ”
老頭食指和拇指撚了撚,這貪婪的動作古老極了。
“告訴我,那兩個是什麼人。”我誘哄著。
“年輕的那家夥……就是你說的人……他和那兩個的其中一人在一起,你知道的,那些穿著長袍的自然怪物。你總是能在全息電視上見到他們。他們和他們該死的樹。”
樹? “聖徒? ”我說,心裏大吃一驚。聖徒跑到複興之矢上的酒吧裏做什麼? 如果他在追蹤喬尼,那他為什麼要穿長袍? 這就好像殺人犯穿著小醜服在外做買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