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
沒人吭聲。領事似乎正凝望著遠處的什麼東西。
卡薩德按了死亡之杖的安全鍵,然後把杖別回到腰帶上。“我們已經走了這麼遠了,”他說,“大家一起走完剩下的旅程吧。”
布勞恩·拉米亞放好她父親的手槍,站起身,越過一小段距離,跪在領事身邊,伸出手臂,抱住了他。領事被這行為嚇了一跳,他抬起一隻手。光線在他們身後的牆上舞動。
過了片刻,索爾·溫特伯走了過來,一隻手圍住了他倆的肩膀,抱住了他們。由於突如其來的溫暖身體的靠近,小孩愉快地扭動著。領事聞到她身上的爽身粉和初生嬰兒的氣息。
“我錯了,”領事說,“我會向伯勞鳥提出一個要求的。我會尋找到她。”他輕輕的碰了碰瑞秋的小腦袋的下巴,那小下巴彎進了小脖子裏。
馬丁·塞利納斯突然朗聲大笑,接著又哭泣起來。“我們最後的要求,”他說,“繆斯會答應請求嗎? 我沒有請求。我隻希望完成我的《詩篇》。”
霍伊特神父朝詩人轉身看去。“那東西有那麼重要嗎? ”
“哦,是啊,是啊,當然啦,是啊,”塞利納斯氣喘籲籲地說道。他放下空空如也的蘇格蘭威士忌的杯子,手伸進包裏,拿出一把稿紙,高高舉起,似乎要展示給大家看。
“你們想要讀讀嗎? 你們想我讀給你們聽聽嗎? 啊,又□
“開始了麼? ”拉米亞問,“轟炸? ”
“不,瞧,”卡薩德說。他指著山峰上的一個點,那裏,黑色隱沒了群星。閃電沿著假水平線爆裂開來,照亮了冰原,照亮了冰河。“是暴風雪。”
他們繼續他們的艱苦跋涉,橫越朱紅之沙。領事覺得自己非常緊張,他很害怕看見光陰塚附近,或者在山穀頭上,出現那個身影。他確信無疑,有東西正在那裏等他們……就是它,在等。
“瞧那兒。”布勞恩?拉米亞說,她的低聲言語幾乎埋沒在風聲中。
光陰塚正在閃爍。起初領事還以為那是來自頭頂的光的反射,但那不是。每個光陰塚都在閃爍不同的色彩,現在,每一個都非常清楚地展現在眼前,那光很亮,光陰塚在漆黑的山穀中逐漸模糊。空氣中帶著臭氧味。
“這是常有的現象嗎? ”霍伊特神父問,聲音有氣無力。
領事搖搖頭。“我從沒聽說過。”
“瑞秋來這兒研究光陰塚的時候,也沒說過這種現象。”索爾?溫特伯說。他開始小聲哼著曲子,這群人再次開始沿著流沙前進。
他們在山穀前端停下腳步。軟軟的沙丘讓路給窪地中的岩石和黑漆漆的影子。窪地通向一閃一閃的光陰塚。沒人在前開路。沒人說話。領事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瘋狂的在肋骨下跳動。山穀下麵的東西,他害怕,他知曉,但比這更糟的是黑暗的靈魂,這些幽靈似乎正頂著風,向他襲來,讓他顫栗,讓他產生撒腿就跑的衝動,尖叫著跑回他們來時的山丘。
領事轉身看著索爾?溫特伯。“你在對瑞秋唱什麼曲子呢? ”
學者擠出一絲笑容,搔著他短短的胡子。“這曲子來自一部古老的平麵電影。大流亡前的電影。見鬼,是一切之前。”
“唱給我們聽聽。”布勞恩?拉米亞說,她明白領事的言下之意了,她的臉色也慘白慘自的。
溫特伯開始唱,他的聲音很微弱,起初幾乎聽不見。但是那曲子鏗鏘有力,而且奇怪的是,非常吸引人。霍伊特神父拿起巴拉萊卡琴,開始和著曲子彈奏,音符中充滿了信心。
布勞恩?拉米亞樂了。馬丁?塞利納斯滿懷敬畏地說:“我的天,我以前小時候唱過這首歌。這歌可真是古老啊。”
“可誰是魔法師? ”卡薩德上校問,他的聲音在他的頭盔中悶聲作響,很奇怪,此時此刻這倒顯得有趣的緊。
“奧茲是什麼? ”拉米亞問。
“到底是誰要去見魔法師①? ”領事問,他感覺到他內心的黑色恐慌消退了,雖然隻是消退了很小的一點點。
索爾·溫特伯頓了頓,打算回答他們的問題,把這個平麵電影的情節跟大家講講,這電影已經化為塵土好幾個世紀了。
“沒關係,”布勞恩?拉米亞說,“你稍後可以跟我們說。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