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MICHAEL作戰的時候,它的不二法門一次也沒有開啟過。”

“什麼?”靖大感驚愕。不僅僅是他,賢和所有飛舞在中央廣場上空的正義夥伴在聽到殊的這句話語後也都頓時色變。雖然在此之前素未牽涉進任何暴力事件之中,但他們都知道——MICHAEL是一隻極具攻擊力的元神,然而,對方尚未開啟不二法門居然已能將它逼得這般田地,如此的敵人又豈止“可怖”二字足以形容?

於是,正義之師嚴陣以待,每一個英勇的戰士都聚精會神地盯緊了那隻被困於熾烈火海中張牙舞爪的駭世魔頭,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提防著邪惡力量的突然反撲。

BELIAL渾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膚都已呈現出龜裂的焦黑,某些地方還裸露出大塊大塊猙獰的白骨,碩量的靛藍之血甫從一個個淒厲地暴張著的傷口中竄出,就被熊熊赤焰烘托成縷縷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姹紫煙雲。此時此刻,即將幹涸的明的腦海裏浮現的卻是那具仿佛一尾活潑的遊魚般鮮嫩而潮濕的女性胴體。

他一直以來被迫承認自己的生命僅僅是一次毫無價值的存在,直至音猛烈而高亢地歌舞著情[yù]的歡愉躺在自己的懷中。

她,曾經是多麼的遙不可及,作為偉大的程序的神聖不可侵犯的某一種表現形式。

自己,曾經是多麼的無可奈何,作為偉大的程序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又一種表現形式。

但在某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刻,命運的眷顧卻奇跡般地降落在自己的眼前,他終於領略到一次前所未有的征服感。看到音那張以往和EDEN上的所有居民(包括自己)一樣充塞著麻木的平靜的神色的臉蛋兒上呈現出熾烈的紅潤和激昂的扭曲的那一刹那,明頓悟了自己的生命的真諦:以顛覆為目的就是它存在的意義。

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這一次奇跡的出現令他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命運的奴隸,而命運也不再是程序的囚徒。

既然自己能獲得命運所賦予的奇跡,既然程序不能阻止命運賦予自己奇跡,那麼,要賦予所有的人類一個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幸運的奇跡也就絕非一件毫無可能的事情。

以上及以下所述的明的某些思緒完全是出於我的個人揣摩,但這並非毫無根據。因為,既然我能和他成為同一隻元神的肉身,也就是說——我們的骨子裏必然潛存著許許多多的相似之處。

從殊和靖的對話中不難聽出,庚已經死亡或者正奄奄一息地承受著生命中最後也是最大的一次折磨,然而,音現在所麵臨的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凶險的處境呢?她也像自己一樣掙紮著沉浮在洶湧澎湃的火海之中嗎?或者,他們撕碎她那輕柔的霓裳,剮破她那白皙的冰肌,鑿穿她那清脆的玉骨,將一大抔一大抔的硫磺、砒霜和砂石灌進髓腔;又或者他們采用的是那種盛行於你們地球中世紀的別致的刑具——鐵姑娘:形似銷魂女人的鍋爐,內裏布滿了天使的利齒般的觺觺鋼釘,正麵兩扇帶鉸鏈的門在受罰者塞進去之後就會徐徐關閉,正對孱弱的眼睛處挺著兩根特大的獠牙,底部還有一道冷冷的槽渠排出全部的血水。也或者炮烙、蠆盆、淩遲、車裂、腰斬、剝皮、鑊烹、抽腸、剖腹、射殺、環首、飲鴆、活埋、釘顱、鋸割、饑斃、梳洗、落崖、石砸、坐樁、電椅、毒氣室、斷頭台、餓獸籠、鼠鑽肚、羊舔腳板、二狗倒吊、牛皮裹曬……

當明想到這裏的時候,BELIAL渾身上下不禁劇烈地顫唞起來,一根根發絲宛若挺拔的旗杆般屹立在熾焰的籠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