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人,更多是指向她自己。

ALUCA二翼狂扇、雙拳亂舞:戈折、矛斷、槍曲、棍彎、殳破、杵損、杆蠹、杖壞、棒爛、斧崩、鉞裂、戟碎、刀毀、劍殤、鞭滅、鐧殘、鉤廢、鐮腐、槌朽、橛夭、拐竭、環缺、鏈離、索分、流星錘隕落、陰陽銳鏽鈍、判官筆開叉、萬字奪歸零、風翅鐺脫羽、明心錐黯淡、血滴子枯萎、青玉冰輪瓦解……千兵百刃竟難阻其去路,不消一會兒,它已攻至KAFZIEL跟前,雖亦掛彩,卻隻不過是些皮外傷。

綠臉被敵之右手所掐,骨頭即將碎裂。紅麵連忙救援,張口咬於其腕,尚未啃得太深,ALUCA的另一隻手也將它狠狠地握住了。

KAFZIEL疾揮右前爪,於對方的左腕劃出若幹道血痕。

ALUCA鬆開雙手,一腳雷霆萬鈞地朝這隻晃著兩張人臉的金屬大狗的肚子踢去。

KAFZIEL被踢得滾了好幾個筋鬥。

閻剛想掙紮著爬起來,其元神又中了ALUCA的連環腿,這次自然是骨碌碌地跌得更遠。

安很明顯地占了上風,攻勢一波接一波,KAFZIEL似乎隻有挨打的份兒。

此時此刻,另一位DEVA族的伏擊者卻僅僅是隱身於黑暗中默默地觀察,絲毫沒有打算出手幹預的跡象,究竟它是全然不在意同伴的生死,抑或是相信閻具備反敗為勝的能力呢?

對敵的怨怒和自身的悔恨,宛若兩隻沾滿了惡毒的砂子之手,將安的雙眼揉得通紅熾痛,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一根根蚯蚓般粗壯的血絲在眼中瘋狂地竄動。

淪落為發泄對象的KAFZIEL渾身皮開肉綻,不少地方還露出了潔白且遍布裂痕的骨頭。

閻大口大口地吐著殷紅色的血液,感到脊背又有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回頭一看:其元神的漆黑羽翼已被喪心病狂的ALUCA輕而易舉地掰落了一隻。大量的靛藍血液自那道巨大的傷口激射而出,ALUCA不失時機地猛咽了若幹口後,變得愈發地驍勇。

安想:或許,我的誕生就是為了此次戰爭而準備的。這隻靠吸取他人血液而壯大的元神,於【樂土事變】爆發以前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她會產生這個想法並不稀奇。委實,於EDEN裏有不少元神是更適合戰場的。眼前的KAFZIEL也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試問:在素無絲毫暴力的時代裏,你要此可以種出眾多兵刃的不二法門幹嗎?

關於這點,我一直都很疑惑:究竟是出於管理這個宇宙的偉大程序在設定元神時的一個疏忽,還是它早有預謀?

麵對ALUCA淩厲的攻勢,KAFZIEL顯得全無還手之力,它唯一一次有效的反撲也僅僅不過是弄傷了對方的雙腕而已。

SARIEL的不二法門【陰瞳魔封陣】聽說非常厲害,但其肉身在DEVA族裏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中央廣場一役中,她就是因為受不了芭的挑釁被怒火蒙蔽了雙眼第一個不冷靜地撲上前去而被擊敗的。不過,這次娟倒挺沉得住氣,見同伴一直處在下風,居然至今還能隱身於某個陰暗角落裏按兵不動。難道她認為KAFZIEL還有扭轉逆勢的機會?

KAFZIEL被打得連滾帶爬地退至牆邊。當對手繼續逼前攻出更加強有力的一拳時,它狼狽地從其兩腿間穿出才勉強避過。

ALUCA轉身時,安聽見閻說道:“方才KAFZIEL傷你雙腕時,已開啟過【玄武召喚:龜伏】。第二式得等我將你引到最有利的位置之後再發動,現在就是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