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和猴同時提起褲子,係好腰帶,準備步出陰沉沉臭烘烘的廁所。
猴:“約丹赫姆這鬼地方,冷得讓人連泡尿也撒得不暢快。”
我:“設立這牢房的目的本來就是要令窮凶極惡者不得安生的,當然不可能讓你有絲毫的暢快可言。”
聞言,猴不禁喃喃地歎了一句:“或許是由於我以往過慣了太舒適的生活的緣故吧。”
關於其往昔,他至今並沒有向我提及多少,所以暫時還無從得知。
上一句中“至今”一詞中的“今”,指的是我所講敘的這個故事發展到奘和猴剛剛在位於約丹赫姆操場的偏僻角落的廁所裏撒完尿的“今”,而非自己真正現時所處於的執筆麵對紙張書寫某段記憶的“今”。這一點,你應該不難辨認清晰並且充分理解。
當寫下以上這些文字的時候,其實我對猴的底細已經可以稱得上了如指掌,不過那是發生在我們離開了約丹赫姆之後的很久,而非處於二人剛剛小便完畢的那一刻。
猴以往的經曆,並非無足輕重,恰恰相反,它會於某個曆史性的時刻顯示出其重要性。
作為一位於思想和技法上都較為保守的傳統寫作者,我還是傾向於循規蹈矩地按照時間發展的先後順序來逐步推進故事,所以猴的過去雖然重要,我卻絲毫沒有在此細細闡述的打算。
就在即將和他步出廁所的時候,有兩個人走進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編號52154212231和75675654899,是自己剛剛到達天字二號倉時,正被恐龍老大左擁右抱的那兩名少年。
他們的右手上各執著一柄明晃晃的鋒銳匕首。
見來者不善,猴厲聲斥道:“你們想幹什麼?”
75675654899舉刀上前將猴逼至牆角:“與你無關,給我好好地站著,少管閑事。”
52154212231走過來往我的肚子上重重地打了一拳,強烈的撞擊力令髒腑們宛若一艘被暴風雨席卷的孱弱孤舟的船艙內的一盞盞吊燈般晃動個不停。我痛苦地捂著腹部,彎下了腰。他朝我的小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砰”的一聲,我被踢得跪倒在地上。他一把拽住我的腦袋將之死死地按於冷冰冰臭烘烘濕漉漉的尿兜裏。
我的麵孔緊貼著尿兜內|壁,腥膻惡臭宛若一尾尾黏糊糊滑膩膩的蛇往鼻孔口腔裏颼颼地直竄。
52154212231邊用刀把我的頭發大片大片地削掉邊冷冷地道:“如果你還想活著走出這個廁所的話就最好別亂動,乖乖地等著變成一個醜八怪。”
看來作為一名人類,相貌長得過於標致委實是很容易招惹麻煩的,敏兒被小高所覬覦為一例,現在又有一個鮮活的例子。兩位持著刀跑進廁所裏來破我相的美少年顯然是出於嫉妒我初來乍到便被恐龍老大看上,擔心自己的地位會因此被動搖的緣故。
不一會兒,我的腦袋上便光禿禿的了。52154212231翻過我的臉來,舉刀往額上劃去。見新結交的摯友遭受這般淩辱,猴不禁心急若焚,但迫於自己的脖子被75675654899那柄明晃晃的匕首架著,無法輕易動彈,隻得怒嚷:“你們別太過分了!”語音甫落,“啪”的一聲,他的左頰便吃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75675654899:“你少在這兒跟我們廢話!”
觺觺的匕首刻入了我的額頭,一抹淒厲的猩紅淌過我那濡濕的雙目,血液與淚水混合著模糊了視線。52154212231臉上綻放殘酷的笑意:“很疼嗎?忍一忍,很快就完工了,我不過是打算為你加上一道十字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