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施羅德說。

那人設法將破碎的護目鏡推到頭頂。“極點保安公司。”那人很費勁地說。

“極點?”施羅德微笑著說。

“他們是弗吉尼亞的一家大公司。”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肯定知道他們找我幹什麼。”

那人搖搖頭。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們打算把你交給山下的人。那兒安排了一輛轎車在等著。”

“你們監視我好幾天了。你知道的比說出來的多。告訴我他們說什麼。”他用撫慰的聲音說,“我保證不殺你,看到了?”他將烏茲槍甩進樹林。

那人臉上掠過一絲疑惑,但他決定抓住這個機會。“跟我們在你房間找到的照片上那個女孩有關。他們認為你知道她在哪裏。”

“他們為什麼要找她?”

“我不知道。”

施羅德點點頭。“還有,誰殺了查斯基?”

“誰?”那人看著施羅德,好像施羅德瘋了。

“我的小達克斯獵犬。那條吵鬧的香腸狗。”

“我的拍檔殺的。”

“但你沒有阻止他。”

“我喜歡狗。”

“我相信你。”施羅德轉過頭,開始之字形走向斜坡。

“你不能將我留在這裏。”那人說,聲音透著驚恐。

施羅德站住了。“我隻是說我不會殺你,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把你放下來。別擔心。等到雪化光了,他們肯定會找到你。”

晚上氣溫會降到零下。再說人類的重要器官又不是倒過來用的,這人可能很快就會死於窒息。

施羅德滑到山腳,找了個能夠看到停車場的地方。他看到有一輛黑色的雪佛蘭多功能越野車,玻璃是有色的。它旁邊站著三個男人,朝山上仰望。他尋思這些是什麼人,但決定不管了。現在不管。

他脫掉滑雪板,將它們掛在架子上,走到衣物間。他抓出背包,將靴子塞進儲物櫃,迅速換上他的慢跑鞋,走向他停放卡車的車位。

施羅德檢查了那個停車場,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他快速走到卡車旁邊,鑽了進去。離開停車場的時候,他伸手在座位下麵掏出一把槍,將其放在膝蓋上。

他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回家可能會很危險。他離開城區,朝冰川國家公園駛去。20分鍾後,他來到一座小小的破舊的建築前麵。外麵的標語寫著:冰川公園野外旅遊公司和營地。那是施羅德參與投資創建的幾個商業和地產公司之一。那座建築後麵是幾間營房,天氣暖的時候他會租出去。

他把車停在那座建築後麵,走進一間他留給自己用的小房子,搬開壁爐上方一個被蟲子蛀蝕的麋鹿頭,顯示出牆壁上的機關。他左右旋轉,打開暗室。暗室裏麵有一個塞滿現金的保險箱,他用那件戶外運動穿的大衣將其包上,裏麵還有偽造的駕駛證、護照和信用卡。

施羅德走進浴房,刮掉他的小胡子。他將頭發染成棕色,以便和身份證上的相片相稱,並從一個壁櫥裏抽出早已準備好的皮箱。這次改頭換麵用了不到30分鍾。迅捷非常重要。任何人隻要能從他隱姓埋名的生活中找到相關的線索,一定會尾隨而來。他們遲早會追蹤到這些野外營地。

可能有人在加裏斯佩爾機場監視。他決定開到摩蘇拉,租一輛轎車。他在半路的一個付費電話停車,用一張電話卡撥打了一個長途號碼。鈴聲響起,他屏住呼吸,擔心她是否還會記得他。時間過去很久了。有個男人接電話。他們說了幾句,掛斷了。他眼中透著失望。

蒙大拿沒有速度限製。施羅德將卡車的油門踩到底,尋思那妖怪怎麼會再次從瓶裏逃出來。它第一次被裝上的時候,他還很年輕;他還擔心到了這個年齡,自己是否還能對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