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盡他的本職罷了。”

“他的本職是什麼?”

“確保沒有不速之客踏上這個小島。”

“你還在等人來拜訪啊?”

“我們的事業太重要了,隻許勝,不許敗,”馬格雷夫咧嘴笑道,“見鬼,要是有人見到一個頭上刺著蜘蛛的家夥,並開始盤問,那該怎麼辦?”

巴雷特聳聳肩,望著那堆木頭。“很高興看到你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不過要是用上一把鋸子的話,處理這些木頭要容易得多。我知道你買得起鋸子的。”

“我是一個新無政府主義者,不是一個新盧德分子。科技要是對人類有益處,我就會相信它。不過,鋸子已經斷了。”他轉向飛行員,“從波特蘭來的旅途怎樣,米奇?”

“一路平安。我飛過肯頓,希望那些漂亮的帆船會給你的搭檔提提神。”

“他需要提神幹什麼啊?”馬格雷夫說,“他就快成為科學之神了。進展如何,蜘蛛俠?”

“我們碰到麻煩了。”

“你在電話裏說過了。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呢。”

巴雷特給了他一個孱弱的微笑:“這次不是開玩笑。”

“這樣的話,我想我們得先喝一杯。”馬格雷夫在前麵領路,走上一條石板路,通向燈塔旁邊一座兩層的白色隔板大房子。

三年前,馬格雷夫買下這座海島,當時就決定留下這座守島人住的房子;那些沉默寡言的人曾在它裏麵度過很多孤獨的日子。牆壁是鬆木板,外麵夾上裝飾板,地麵上的亞麻油布雖說破舊,卻是原來就有的,廚房裏麵的石灰洗碗池和手泵也一樣。

馬格雷夫捏了捏道爾的肩膀。“喂,米奇,蜘蛛俠和我有些事情要談談。餐具櫃那邊有孟買藍寶石金酒。去倒幾杯酒來才是好兄弟。冰箱裏有給你喝的啤酒。”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飛行員滿臉笑容地說,匆匆敬了個禮。

其他兩個男人爬上一條上了油漆的鐵旋梯,來到二樓。頂樓原來是守島的人和其家人用的臥室,被改建成一個大房間。

一絲不苟的極簡主義裝飾風格和底樓對比起來顯得非常生硬。房子的一邊擺著一張黑色的柚木桌子,上麵是一台筆記本電腦。房子另外一邊隻有一張拋光的皮沙發,一對扶手椅。三麵牆上有窗戶可以看得見島上的景色:高高的鬆樹,還有海灣中閃閃發亮的水麵。海水的鹹味從敞開的窗口飄進來。

馬格雷夫示意巴雷特坐沙發,自己坐進了一張扶手椅。幾分鍾後,道爾端著飲料前來。他自己打開一罐百威啤酒,坐在桌子上。

馬格雷夫舉起酒杯說:“敬你一杯,蜘蛛俠。紐約從此將會杯弓蛇影啦。可惜沒有人知道這是你的傑作。”

“這算什麼傑作啊。電磁現象幾乎影響我們生活的每個方麵。隻要把磁場搞亂,很容易讓事情變得亂七八糟。”

“這是本世紀最謙虛的話啦。”馬格雷夫哈哈大笑說,“當時時報廣場和百老彙到處都是那個警探的名字,可惜你看不到他的表情。”

“要是我親自在那兒就好了。不過我在家裏也能很容易做到。你的錄音機裏麵的電磁波定位器很好用。但最大的問題是,這般耀武揚威,究竟有沒有讓我們離目標近一些。”

馬格雷夫額頭似乎掠過一絲陰雲。“我看過媒體報道了,”他搖搖頭說,“相關新聞鋪天蓋地。那些社會精英說那次崩潰不過是碰巧和世界經濟會議同時發生而已。他們有點擔心,但那些白癡沒有把我們的警告當一回事。”

“我們的努力又一次白費了?”

馬格雷夫站起來,走到桌子旁邊。他拿著筆記本電腦走回來,坐回他的位子,敲擊起鍵盤來。僅有一個空白的顯示窗口開始顯示出一幅巨大的電子地圖,上麵是海洋和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