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似乎很是陰毒,看這架勢不像是普通的因為沒落地而對父母產生怨念的小鬼,怕是個來尋仇的家夥。
“也罷,你暫且先別害人,有話直說。”我看著韓宛如臉色越發難看,已經開始翻起了白眼,咬咬牙決定還是靜觀其變,看看這小鬼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怨念。
小鬼告訴我,這帶頭侵犯韓宛如的人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因著他生前是被這男人害死的,再次投胎成為其兒子也沒能報了仇,所以心頭有恨難消。
我可算是明白了這世間為什麼有那麼多孩子殺了親生父母的案例了,大多數可能也會遇見這種情況,隻是沒有一個人能作證罷了。前世恩怨放到現世,這於情於理都是不科學的,無法對外麵大眾做一個解釋的存在。
當即我就開了法壇,拿出了幾道黃符以及白色的瓷杯子。倒上了師傅珍藏的血酒,有模有樣得學著師傅當初替鬼尋人的架勢念起了咒。
這小鬼要尋的人名叫陶青,是一個施工大隊的隊長,隻是我尋了半天卻隻查出來一個大概的地點,卻是沒能感應到人現在的具體位置。這就有些麻煩了,我皺眉睜開雙眼,剛好對上這韓宛如和鼻尖對著鼻尖大約三厘米的臉,我幾乎能感覺得到她的氣息。
被這四眸重合的雙眼盯著看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韓宛如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恢複的正常,看到我閉眼做法因為好奇才貼了過來。
我嚇得一個激靈,險些把手上倒著血酒的瓷碗打翻。還好我抓的牢固,不然這瓷碗一碎便是破了陣法,以後怕是都找不到這叫做陶青的人了。
我把剛才的事情都給這韓宛如說了,韓宛如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麼不太好告訴我的東西。
“你有話直說,不然沒法兒幫你把這小鬼帶走。”我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你是不是有些找不到陶青的蹤跡?”韓宛如一語道破我剛才陣法過後的瑕疵,我不由得一愣,看著韓宛如一臉的詫異。
“他叫陶青,這個我是知道的……後來我也找過他,但是他好像正是在發財之際,沒空搭理我,更加不承認這孩子的事情……於是我去找了一個懂些泰國巫毒術的大師,給陶青寄去了一個耗命的東西。”韓宛如幽幽的說著,宛如一個女鬼一般,說完之後便淡定得坐在椅子上看著我。
“這東西叫做‘耗命書’,前期讓人發財,後期死於無形,魂飛魄散……”
簡短的一句話猶如一個魔咒一般在我耳邊環繞不停,我腦海中始終浮現著‘耗命書’這三個字。這個東西我是聽過的,據說是如同日記本一般,得到這本書的人每次翻開這本書都會是不一樣的效果。前期是能得到巨款,後期若是滿足不了這本惡趣味書的要求,它就會要了人性命。
難怪我找不到陶青的屍體,搞不好這陶青早就死於非命了啊。
“這就麻煩了。”我抬臉看著韓宛如說到,“這鬼一定要找到它的父親,報了仇,不然不走的。”
韓宛如一臉的震驚,有些難過得低下了頭。忽然她想到了什麼似的就抬了頭起來,眼底閃爍著異樣的陰戾,帶著隱隱殺氣:“若是把陶青的魂兒招來給這小子看看呢?”
我詫異萬分,這韓宛如還是懂的真的多。
“這魂兒不能亂招,招來了送不走,你就徹底是死路一條了。”
韓宛如嗬嗬一笑,然後陰森森得抬眼看著我:“誰告訴你是要真的招他的魂了,我可是聽說了,有些算命的人都會懂一些劫運數的東西。”
挨不過這韓宛如可怖的神色,我猶豫了一會問她:“也不是不可以劫運,但是你打算把陶青的運數劫在誰的身上來哄騙這小鬼?”
韓宛如沒有吱聲,站起來走到門口之後留給了我一個背影和一句話:“你大可以等著,明天我會再來的。”
淩晨三點。
大約是因為白天接受的東西太奇怪了,導致我現在還是悶悶沉沉卻又睡不著覺。腦海裏不斷出現那‘耗命書’的形狀,我壓根都沒有見過這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聯想到這個。
“餘非……”迷糊得閉著眼睛,困意好不容易攏上來,卻又聽見了有人在叫喊我。
我睜不開眼,卻能感覺得到有人在我的臉上用指甲來回劃著我的臉。他似乎是不想傷害我,而是想要讓我記住這觸感。指甲尖銳,在我臉頰兩側來回劃著,接著便出現了一陣嬉笑的聲音。
猛地睜開了眼,一顆兩個眼窩子都是血淋淋空蕩蕩得腦袋正在我臉頰不遠處陰森森得笑著。它裂開了嘴,我看不出這是誰,隻能聽到它在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