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大壯離開了老董頭的家，朝著這老董頭家的小坡往下走。
雖然我不是個話癆，但是被老董頭和這大壯弄得對這個村子還是來了興趣。
“你是叫大壯吧？”我明知故問道。
“李大壯。”他沒有扭頭看我，我問他他就直言回答了。
“這死的人，你說叫什麼名字？”
“李大慶，我表舅的兒子，有一些血緣關係。”
兩個人名字就一字之差，用聯想的也會多少往這方麵猜。
大壯告訴我，這李大慶是那花子的男人，也就是今天死去的那個男人。
因為那李大慶是個娘娘腔，平日裏又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所以在村子裏沒有幾個人跟他關係好，就連他這個當哥哥的也不喜歡這個弟弟。
“到了。”
我還沉浸在這李大壯的話裏，他卻是突然停了下來。我抬眼一看，這哪裏是到了村子裏，分明又回到了河壩。
剛才還沒注意，現在這站在河邊聞著這河裏散發出來的腥味，我居然有些作嘔的感覺。
大壯轉過身來，歪著頭對我咧嘴一笑，轉身就直接跳了下去。
因為動作太快，我還來不及反應，沒能第一時間抓住他。
等我回過神來，第一反應自然是探頭看向這河裏。
剛才大壯才跳進去，現在河麵卻平靜的出奇，沒有激起一點波瀾。
“大壯！”我趴在河邊叫喊了一聲，不由得著急了起來。
左右找不到李大壯的身影，包括河裏麵該有的掙紮也沒有出現。焦急萬分，隻好按著記憶裏的路朝著村子裏麵跑回去。
一邊跑著一邊喊著人。
我想盡可能的快一點回到村子裏，但是在路上卻不盡人意了。
雖然月光很充足，能將路照的清晰，但是路過這小樹林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吃力了很多。
這個地方的小樹林可不像是城市裏那種有規劃可言的，林子裏灌木叢生不說，就連僅有的道路都是人走路多了留下來的。
這個地方又是靠近河邊，導致路麵比較濕潤，土壤都是軟踏踏的，我腳步加快還被這地上的樹藤絆了一跤。
一邊心裏咒罵著這破地方一邊爬了起來，低頭一看自己褲腿上全是暗紅色的泥巴。
心裏一顫，蹲下了之後仔細看了看這地上的土壤，隻有這一小片兒是暗紅色的。
我急忙站了起來，用腳撥拉了這土壤幾下。在這土壤裏麵翻出來了兩塊粘著土壤的白色物體，眯著眼睛彎腰一看，居然是兩塊肉！
我倒吸一口冷氣，急忙快步朝著村子跑回去。
到了村頭，我大喊著挨家挨戶拍打著門，沒一會就聚集了一堆黑著眼圈一臉不滿的人。
還有幾個更是拿起了鋤頭和鐵鍬之類的東西，一副要聚眾打架的勢頭。
“你誰啊！有毛病啊！”
帶頭的男人滿臉大胡茬子，一看就是凶狠的人，單手舉起了鋤頭就對準了我大喊道。
“大壯！大壯跳河了！”
我退後兩步用手擋住了這大喊的鋤頭，緊張得解釋著。
“大壯怎麼會跳河的？你看到了？”
“在哪兒跳的？”
村子裏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裏滿滿的都是懷疑。終於我不耐煩了，擺了擺手大喊了一聲：“老董頭鬼附身了！大壯過去找他的時候碰到了！接著就要回家，我不放心就送他，結果他在河邊兒消失了！”
幾個男人麵麵相覷，一聽到老董頭被鬼附身，那個叫做花子的女人就從人群裏衝了出來。
我是從她的穿著才看出來她是花子的，因為她臉上化著慘白的粉底，像是抹牆用的大白一般。
不隻是這樣，她的臉頰兩側還有兩塊紅彤彤的腮紅，整體的妝容看起來……像是燒紙用的娃娃。
“你是花子？”我看到眼前的她，有些詫異的問道。
花子奇怪得停下了動作，左右看了看周圍的人，猶豫得點了點頭。
“你的臉怎麼這樣了？”
花子顯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搖了搖頭，但是下一秒就從人群裏衝出來了一個女人，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我就說我看到了她臉上的妝了！那是死人妝！他們都看不到！為什麼！”
衝出來的這個女人我是第一次見到，一頭利索的短發，隻不過夾雜了一些白發，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的農村婦人模樣。
她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同時圍觀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的奇怪。
“你說她的臉咋滴的了？”剛才拿著鋤頭的大胡子上前一步問道。
“畫著妝！死人妝！畫如死的時候也是這個妝容！”婦人先一步回答了，不過她提到的畫如倒是讓我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