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這火花並沒有絲毫被雨水蓋過去的意思,反而是越燒越旺了。
我停住了腳步,看著這坑對麵的一群人都亂了手腳,紛紛丟下還在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虎子去滅火了。
大半個村子的火都燒了起來,我眼底被這一片火光照亮。站在這邊看著那邊已經竄上了天的火苗,不知道怎麼的腦子就越發不清晰了起來。
突然感覺眼前被這橘紅色的光芒完全掩蓋,腦袋也不疼,隻有悶悶的,胸口也喘不上氣的感覺。
深呼吸幾次,閉上眼蹲了下來,聽著這耳邊傳來的巨響身體都乏力了下來。
“餘非?弟弟?”
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似乎被什麼擋住了一般。但是我卻能依稀聽到賈雪的聲音,這魅惑十足的聲線是我久違了的。
等下!我回來了?
用了一把力氣,我坐起了身子,但是起來的時候還是眼前一片漆黑的。
摸索了一把臉上,這才摸到了臉上還掛著一個眼罩的。
摘除了眼罩,映入眼前的是賈雪嬌媚的麵龐。我幾乎是沒有任何能夠控製自己情緒的能力,二話不說就抱了上去。
當然,抱上去之後肯定是被直接打了兩巴掌推了回來。
臉上火辣辣得疼,又熱又腫的,這不是做夢啊!
“我回來了……可是我是怎麼回來的……”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得自己嘀咕著,過了好一會賈雪就把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
“你這幹什麼了?”
賈雪有些奇怪的樣子倒是勾起了我的回憶,對於賈雪和付克國最後的回憶。
“付克國呢?”我急忙抓住了賈雪的衣服角,險些把她一字肩的上衣扯下來。
尷尬得收回了手,賈雪蹩著眉頭看著我說:“你把付克國給送進大牢了啊,回來就可勁兒喝酒,然後睡了三天就這樣了?”
賈雪口中說的東西都是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的,不過越是回憶之前的事情,腦海裏越會出現一些片段。
付克國被我送進監獄的原因是我給了警方一個U盤,但是這U盤卻是我沒見過的東西。包括現在這要清醒不清醒的時候都想不起來,同時還有老牙和劉三胡的麵孔,就像是反複放映出來的照片一般在我麵前來回晃悠著。
搖了搖腦袋幾乎都要聽到腦袋裏的水晃悠的聲音了,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從賈雪家出來的時候還是沒能想明白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好在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付克國給我的店麵是屬於付克國的財產,被直接回收了。相對的,我的棺材鋪被警方再次排查之後確認了沒有任何問題,就還給了我。
回到了遠點,就好像付克國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似的。
但是就在我抱著秦晉的骨灰盒回到棺材鋪沒多久,一單生意就上了門。
來人是一個自稱在泰國賣小玩意兒的生意人,我腦子短時間還不能這麼快接受,所以很多東西都不自覺得問了他好多遍。
好在這人的脾氣也不算差,估計是經常給客人講述也練就出來的耐心吧。
他名為王子航,今年三十歲整,剛過完生日沒幾天,不過他有腦瘤,幾乎是快要死亡的症狀了。
王子航告訴我,我的這家店鋪短時間內可能會大火了,因為付克國被抓進監獄之前就瘋了,跟他手底下以及在賭場的很多人都播放了一段視頻。
這視頻的內容不是別的,就是他的一段自述。
王子航把這視頻放給我看,裏麵的付克國麵容憔悴,眼睛也是通紅著的,沒有絲毫的神采。
但是付克國的語氣卻不是一般的強硬,在視頻裏裝的神神叨叨的。
在我看來這個付克國就是擺明了要拉我下水,知道自己要倒黴了也不放過我。
他再視頻裏時不時會抬頭看一眼自己的右上方,就好像是有什麼人在不停地教他說這些話一般。
付克國的語氣抑揚頓挫,句句都在針對我這個棺材鋪。說是針對其實也不算是,因為他隻不過是把我這棺材鋪能夠逆天改命的這件事情大肆宣揚了一番。
但是我這種小勾當根本不好放到外麵來說,趙二蛋早就提醒過我,雖然是吃這碗飯的料,但是多多少少對於這種事情還是少幹為妙。
王子航戳了戳我的胳膊,聲音壓的很低:“所以,你到底能不能把別人的壽命給我?”
腦子緩了這麼好一會也算是清醒了過來,我抬了抬眼皮打量了他一會。
這王子航的年齡是直接告訴我的,但是本人卻是穿的有些不倫不類的。說是在泰國鼓搗一些泰國的小生意小玩意兒,用腳想都知道肯定是一些折煞性命不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