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剛開口,嘴裏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愣了愣,再次開口依然是一個女人的京劇唱腔。
這時候悠揚的樂器配合敲打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我扭頭去看,不遠處已經被鋪上了大紅毯子。
在毯子中央優雅抬著步子走著一個撐著傘的女人,她每走一步便有配樂敲打一聲悶鑼。
聽不出這是什麼地方的曲調,隨著她越發靠近我們,周邊的霧氣也越發大了起來。
天空中的烏雲堆積了起來,下起了絲絲細雨。本應該在下雨天是不會起霧才對,但是現在卻是下方有霧上方有雨的樣子,平白給這女人又增加了幾分神秘感。
我順著阿尤曆的目光回頭看了看那本來燃燒得旺盛的火堆,正在緩緩下降著,失去了最初的那般苗頭。
雨逐漸變大,不知不覺我卻因著這雨的稀釋感覺身體的機能正一點一滴恢複著。
但是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看著那個神秘的撐傘女人,等待著她下一步的行動。
阿尤曆這會無暇管我,而是站在了紅毯的終點,單膝跪地等待著那女人的靠近。
看著火焰已經熄滅了大半,阿尤曆的目光又完完全全被那女人吸引,我小聲得清了清嗓子,發現自己的聲音恢複了正常。
女人將傘收了起來,露出了一張略微發黑的麵孔,上麵滿是屍斑,似乎是化了很濃厚的妝遮蓋才讓這臉色看起來如此的不好。
她的頭上挽著兩個發髻,看起來不像是中國古代女人的模樣,倒像是某個民族的扮相。
櫻桃般大小的嘴唇已經是幹裂不已,上麵的紅色不像是塗抹的口紅,反倒是像嘴唇幹裂後流出的血液將那嘴唇侵染成紅色的一般。
她的身體沒有被雨水沾染,哪怕現在的雨勢已經快要將五米之外的東西都打濕,也沒有惹到她的身體分毫。
女人已經走近了阿尤曆,將指甲至少有個十公分的手遞給了阿尤曆。
阿尤曆親吻她的手背,卻嘴上沾了一層紅色和肉色相間的肉皮。
這女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發出了幾聲環繞在人心弦的幽涼呻吟。阿尤曆嘴角上揚,瞬間回頭盯住了那罐子裏的賈雪和茉麗麗。
他立馬站了起來朝著她們走去,我急忙跟在了他的身後想要衝過去阻止,怎奈肩胛骨一疼,低頭一看肩胛骨已經是被那尖長的指甲貫穿了。
我轉過身一把推開了那女人,從懷中掏出了兩張黃符嘴裏念咒之後便向著她甩了過去。
女人尖叫一聲便直接躲開了這黃符,拿起手中的雨傘再次戳了過來。我一咬牙,將口袋裏先前還未來得及串連好的珠子掏出兩顆便扔向了上空。
兩顆珠子似乎還不夠,於是便又拿出了一顆直指天空。
三顆珠子在我頭頂立即呈現三點連接成了一個三角形,從我的頭頂延伸下來了三束紅色光芒。
這光芒將這女人手裏的傘直接震碎,女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凶狠得對著我喊叫了兩聲。
隻聽到阿尤曆再次念起了我聽不懂的咒語,那邊的火勢再次燃燒了起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一切的操作,分明是在下雨,為什麼這火還能違背水火不容的原理燃燒啊!
她收起了手,幽幽得邁著步子朝著阿尤曆的方向走去,像是一個羞澀的小姑娘一般在阿尤曆的耳邊訴說了什麼話,阿尤曆嘴角上揚帶了一抹笑容。
女人咿咿呀呀唱起了不知名的歌曲,在陶罐子裏的茉麗麗和賈雪二人紛紛都閉上了眼睛,就好像是被這歌聲催眠了一般。
阿尤曆將法壇上麵的東西全然都掃在了地麵上,並且接過了一邊的人遞過來的一塊長布料,將這布料擺放在了這法壇上麵。
由於這珠子並不能跟著我移動,我隻能在原地先看清楚他接下來的動向才能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抬頭看了一眼,那布子上似乎是寫著多個字,並且在四角都放上了幾根白色的蠟燭。
雨停了下來,阿尤曆從懷裏掏出了三枚銅幣,往桌子上一撒,這白色蠟燭的火焰便瞬間高漲了許多。
這女人繼續唱著,聲調有些怪異,她一邊唱著一邊跳著舞上下飄忽不定得朝賈雪和茉麗麗二人幽幽飄去。
阿尤曆看著那女人有些失了神,手裏麵依然在撒著銅幣。
這時候阿尤曆念起了我熟悉的咒語,這是我能聽得懂的換魂咒!
這種咒語多數都是用來將死去多年的千年女鬼的魂魄按在活人身上的,但是成功的幾率卻不是一般的小。
要是成功了,這女鬼就會吞噬這身體的靈魂借助這身體存活七七四十九天,若是不成功變會直接讓這受法之人一同受懲罰,成為這女鬼一般的怪物,甚至還不如這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