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站在遠處的碧春閣年輕弟子笑道:“這家夥失心瘋了不成?竟然和不死劍的高足對上了!”
在他身後的宗門長輩對那位錦袍公子也是不看好,微皺眉頭。碧春閣在修行界中不算三教九流之列,也算不上一流大宗門,甚至二流宗門都不太沾邊,可名聲卻是極大。無他,隻因碧春閣以煉丹煉藥而聞名修行界。碧春閣出身的修行者雖說修為不行,但眼光極佳,同樣極為不看好那位錦袍公子。
要知道那名背負踏月劍的女子,可不僅僅是依仗了一個不死劍李修弟子的名頭,自身修為同樣驚豔,雖然還比不得秋月、公孫仲謀這些首徒們,但是在履霜境界中已經是旱逢敵手。
更何況說,那名女子手中還持有李修的踏月劍,此劍經過李修多年養劍,已至大成,劍器之利,絕非一般法器神通可以抵擋。別說一般的履霜境界,就是履霜巔峰的高手,也不敢讓踏月劍碰上一下。
聽聞蕭煜二字,除了負劍女子臉色已是凝重之極,其餘的年輕才俊根本沒有上心,修行界超然於世,除了道宗這等一心逐鹿天下的大宗門,或是如摩輪寺、金剛寺這等割據一方受世人供奉的以外,其餘小宗門極少入世,對於俗世中的分分合合也就看得極淡,管他帝王將相、管他公卿王侯,修行者們從來不用看誰的臉色。
蕭煜?就是碧落湖辯法大會上的那個空冥境界第一人?
一個空冥境界,在一群不乏履霜境界的年輕才俊眼中,確實不值一提。即便蕭煜一腳將客信踩倒在地,那客信也不過是個空冥境界而已,不足為慮。
一直極少開口說話的負劍女子,此次竟是破天荒的主動開口道:“敢問可是西北蕭煜?”
蕭煜笑著反問道:“難道還有第二個蕭煜不成?”
女子麵無表情地拱手一禮道:“原來是西北王親臨,失敬,想來這位就是清月公主了?方才失禮了。”
蕭煜淡笑道:“我知道諸位皆是修行界才俊,對於俗世之事從來不放在心上,更有自認為高俗世一等的想法,你們並不在乎我是不是西北王,畢竟就算我坐擁鐵騎三十萬,也不可能帶著三十萬鐵騎離開西北去找你們的麻煩。所以在這兒,我不是什麼西北王蕭煜,就是一名道宗掛名弟子而已。”
負劍女子輕歎一聲:“俗世中高人不知凡幾,單說天人高手,不管是蕭烈、徐林、牧人起這些大都督,還是當年的後建攝政王蕭政,都未必比修行界中差了。修行者自視高俗世一等,實是坐井觀天。”
聽到此話,蕭煜倒是來興致,拱手問道:“未請教?”
附件女子平靜答道:“林如菁。”
蕭煜對身旁的林銀屏啞然笑道:“還是你的本家。”
女子一笑置之,繼續問道:“我曾聽聞蕭兄在西北獨戰大都督徐林,不分勝負,不知是真是假?”
蕭煜搖頭道:“世人多以訛傳訛,我較之大都督,去之甚遠,當日不過是借助秋葉真人和陣法玄壇之力而已,做不得數。”
林如菁臉色凜然,蕭煜雖說假借外部之力跨過天人門檻,隻能說是旁門捷徑,可若是自身底子不行,一灣小湖怎麼能容得下一海之水?
林如菁追問道:“那蕭兄曾經斬殺劍宗第四劍奴可算屬實?”
蕭煜淡然道:“然也。”
林如菁臉色變得十分鄭重其事,沉聲道:“小女子不才,曾立願要問劍天下高手,今日得見蕭兄,三生之幸,還望蕭兄不吝賜教。”
蕭煜倒也沒有故作推辭,隻是伸出一手,掌心朝上,道:“請。”
林如菁腳尖一點,飄然後退,肅然朗聲道:“請劍。”
原本以為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的錦袍公子竟然搖身一變成為大高手,而且李修的高足林如菁竟要問劍於他,原本就打算的看熱鬧的諸多看客紛紛向後退去,給兩人留出足夠的出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