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交給警方吧。”
“是嗎?會不會以匿名的方式寄給警方呢?”
“我想不會,就算那麼做,犯人也得不到任何好處。而且犯人應該害怕警方利用那封匿名信,循線找上他。”
“是這樣就好了……那,我們要怎麼找出犯人呢?”
“暫時鎖定康子,別讓目光離開她身上。不管怎樣,她應該知道些什麼。”
“是啊。對了……”橋本口吃了一下,然後說:“找出犯人之後要怎麼辦?再說,康子的事情也還沒解決。”
拓也對著送話口歎了一口氣,故意以敷衍的語調說:“這件事等知道犯人是誰之後再想吧。”
拓也掛上話筒後,再度躺在床上。各種念頭在腦中奔竄,思緒遲遲無法集中。康子的事、聯署書——假設殺害直樹的不是康子,犯人為何知道大家的殺人計劃呢?犯人不可能不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會將直樹的屍體抬上那輛廂型車,讓車停在約定的地方。
難道犯人從一開始就知道殺害康子的計劃嗎?
拓也搔了搔頭,腦中浮現橋本剛才的問題——找出犯人之後要怎麼辦?
他心想:別無選擇。前幾天才剛決定,為了保護大家,不得不殺人。
這項方針沒有改變。
拓也再度從床上起來時,門鈴響起。他在開門前湊近窺孔一看,門外站著兩名男子,一名眼神凶惡的年輕男子,和一名看似年長拓也幾歲的男人。
或者……他邊想邊開門。年長的男人按照拓也所想的方式,向他打招呼。
“我們是警視廳人員,不好意思,在您休息時打擾,我們有點事情想請教。”
4
外表看似弱不禁風,但行事作風大膽的男人——這就是佐山對末永拓也的印象。瞇瞇眼、下巴尖細,佐山心想,這種人或許難以從表情看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佐山一提到仁科直樹的話題,末永就皺起眉頭,遺憾地說:“他是今後扛起公司的人,怎麼會遇上這種不幸呢……”他給人的感覺做事一板一眼,但這個男人鐵定不是如此。佐山調查過的公司相關人士,毫無例外地都是露出這種表情。
“我今天來打擾,是想請教你和仁科星子小姐的事,聽說你是星子小姐的丈夫人選,這是真的嗎?”佐山邊說邊看末永的臉。坦率的表情,好像稍有變化。
“被人用這種方式問,我隻能回答:那不是真的。”末永慎選詞彙地緩緩回答。
“這話什麼意思?”矢野刑警問道。
“因為沒有人親口說,我是星子小姐的丈夫人選。我不否認我經常跟星子小姐見麵。”
“原來如此。你們在交往,但是還沒論及婚嫁是嗎?”佐山說道。
“實際上,我們還不算交往,我隻是星子小姐的一個玩伴。”末永輕輕搖頭。
“聽說你們的事情在公司裏傳開了,仁科直樹先生對這件事情有沒有說什麼呢?”
末永露出“原來你知情啊”的表情,然後用小指搔了搔耳後,籲了一口氣。他似乎放棄掙紮,認為紙包不住火了。
“他罵我公司內之所以傳出奇怪的謠言,都是因為我不小心。”末永說道。
“隻有這樣嗎?就我們所知,他好像說他不承認你和星子小姐的關係。”佐山看著記事本說,然後微微抬頭看末永。
末永霎時別開視線,但馬上將目光拉回來。“他說,他要替他妹妹找結婚對象,所以奇怪的謠言會造成他的困擾。”
“換句話說,他不承認你是星子小姐的結婚對象囉?”
“是吧。但是,”末永聳肩搔頭,“就我來看,這件事令我有點驚訝。畢竟,我剛才也說了,我對星子小姐而言,根本沒有那麼重要。唉,不過,我能理解室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