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拓也也沒有喝酒,直接將酒杯放在茶幾上。“我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意思拿掉孩子?”

“沒有。”

“孩子的父親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唷。橋本和仁科……”拓也說完,觀察她的反應。

康子霎時垂下目光。“你知道了?”

“嗯。如果孩子是其中一個人的,你怎麼辦?”

於是康子稍微聳肩,用鼻子冷笑一聲。“那種事情用不著你費心,你隻要想你如果是孩子的父親的情況就好了。”

猜不透啊,拓也焦躁了起來。猜不透她心裏在打什麼算盤。

“如果警方知道遇害的兩個人都是你的男人,會怎麼樣呢?”

“你的意思是,你要告訴警方?如果你那麼做的話——”康子的目光閃了一下。

“我知道。你要說,你也會告訴警方你和我的事,對吧?所以我反而擔心。我問你,你手上沒有東西會泄漏和我們三個之間的事吧?像是將我們的名字寫在記事本上之類的。”

“放心,我總是用公司的內線電話和你們聯絡對吧?”

“這樣就好。”拓也真的鬆了一口氣,“不過話說回來,當我聽說那兩個人遇害的時候,坦白說,我懷疑是你幹的。”

“別開玩笑了。”她以強硬的語氣說:“為什麼我得殺害那兩個人呢?倒是那兩個人說不定想殺我呢。”

這是事實!拓也忍住想說出來的衝動,說:“但是仁科直樹遇害那一天,你向公司請假對吧?難道你要說,那是單純的巧合嗎?”

於是康子先是露出放鬆的表情,然後像是在猶豫什麼,視線不停遊移。但她的視線最後停在拓也臉上。她說:“那一天啊,仁科先生要我去大阪。”

“室長要你去大阪?做什麼?”拓也佯裝驚訝,裝傻地問。關於直樹找她去大阪的理由,拓也比誰都清楚。

“我不太清楚,他說有重要的事情,希望我去一趟。他還說,是和我肚子裏的孩子有關。所以我就請假去了大阪。”

“大阪哪裏?”

“新大阪車站地下樓層,有一家叫做‘Vidro’的咖啡店,他要我五點在那裏等他。”

直樹似乎打算和她在那裏碰麵,然後開車載她到適合殺害她的地點。然而,五點稍嫌早了些。直樹到底有何打算呢?

“可是,”康子說:“他沒有來,我幹等了兩個小時。”

“是喔……”拓也凝視康子的臉。她在撒謊,還是陳述事實呢?然而,這種程度的演技對她而言,或許隻是小事一樁。

“然後隔天,就聽說他遇害了。我嚇得差點心髒停止。”

“你心裏完全沒個底嗎?”

“沒有,然後就發生了橋本先生的命案,對吧?我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這兩件事有共通點。如果按照順序,下一個是我。所以我才會心生恐懼,來這裏找你,犯人真的不是你嗎?”

“我沒有殺人動機吧?”康子攤開雙臂說。

拓也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臉,她也默默地注視拓也。

“唉,算了。”他說:“看來我們最好討論怎麼揪出真正的犯人——對了,要不要喝杯酒?”

“我說了,我不喝。”

“你以為我下了毒嗎?”拓也一說,康子霎時瞪大眼睛,然後一臉想到什麼的表情,搖了兩、三下頭。

“是啊,你也可能殺我。雖然我想不到你殺害仁科先生和橋本先生的理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你信不過我啊。那,這個怎麼樣?”拓也打開和酒一起帶來的包裹。上頭印著一家知名日式糕點的店名。康子非常喜歡這家店的糕點,特別是將整顆梅子放進果凍中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