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賬房連忙上前引路,嘴裏還不停的吐出一些有關當地的趣事,當然對自家的客棧也是一陣吹捧。
散發著香味的後廚中,不時傳出陣陣切菜時的刀案之聲。
“真不知道掌櫃的一大早,跑去千仞山看雪景有什麼意思,也不怕被凍著。”一身單薄麻衣的楚浩,嘟囔著往灶中添了把柴火,他嘴上雖然這般說著,但眼中卻是充滿著深深的向往。
正切著羊肉的男子握刀的手一頓,麵色流露出一絲尊敬,“東家一身功夫厲害的緊,已經達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這區區寒冬哪能奈何的了東家。”
“真不知道我多久能達到掌櫃的境界。”
“就你那柄破木劍?”
楚浩的臉一黑,“李廚子,你要知道,劍法的第二境界就是以花草樹木為劍,枯草落葉也是劍。”
李廚子放下菜刀,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苦口婆心的勸道:“你還是少看點你那本什麼秘籍吧,送人都沒人要。踏踏實實做事才是正確的,指不定東家一開心就指點你兩招。你看李老頭不就是這樣嗎?”
“要是掌櫃的不教呢?李老頭做了二十年賬房才被傳授一點招式,難道我也要等二十年?”楚浩梗著脖子反駁著。自己這秘籍確實差的起勁,但至少也是家傳的。
“二十年也還好啊,你再待十五年就好了,那時候你才二十六歲,也還可以去闖個名頭。”
“二十六歲根骨都定了,還走的遠嗎?”
“強身健體也可以啊。”
楚浩被一本正經的李廚子,噎的直翻白眼,發現幾年來始終都說不過他,隻好鬱悶的再添了一塊柴火。
李廚子哈哈一笑,再次拿起菜刀處理著那塊還剩一半的羊肉。
李廚子的刀工不差,很快的便將羊肉處理完並下了鍋。
泛白的羊肉在油水中漸漸變的金黃,那特殊的香味也散發了出來,引的楚浩咽喉一陣滑動。
“你先帶點回去,這裏的事交給我就好了。”李廚子起鍋後,將部分羊肉裝入一旁的食盒並對楚浩說著。
“你這忙的過來嗎?”
“兩個客人能吃多少?”
聽到這話,楚浩也沒矯情,拎起食盒徑直向後門走去,身後還插著一柄長約三尺的木劍。
伸手推開被油煙熏的有些發黃的木門,接著又緊了緊身上單薄的麻衣,這才舉步走了出去。
“這小子又不關門。”溫暖的廚房中突然灌入寒風,導致那正燒水熬湯的李廚子頓時一個激靈,笑罵著走向大打而開的後門,將它重新關了起來。
寒風淩冽,大雪飄揚。
走在街上,楚浩就感覺好似從溫暖的被窩,一下子落入了冰窖當中,凍的渾身直哆嗦,身上這單薄的衣物,實在難以擋住這刺骨的寒意。
而且那呼嘯的寒風,就像刀子一樣,刮的臉頰生疼。竟然還將落在地上的雪又卷了起來,混合著落雪,爭先恐後的直往他領口鑽著,似乎想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這該死的大雪!”
楚浩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罵咧咧的將食盒上的落雪掃去,同時,腳下的步子,也邁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