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上。
哈姆普非常清楚他想在迪福勒麵前達到什麼目的。迪福勒是航空軍校的數學天才;而他哈姆普如埃·希費爾德則是上屆拳擊比賽的冠軍。對於哈姆普如埃來說,宇宙數學與拳擊技巧大約是相同的。
軍校學員艾伯爾哈特警告說:“安靜點兒,小子。”他是這一房間的第三個居住者。他氣喘籲籲地來到迪福勒身邊。
迪福勒的氣馬上就消了。他無助地看著他的同學,然後悻悻地宣布說:“假如我站在羅丹的麵前我非暈了不可。”
哈姆普如埃·希費爾德呼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他有力的大手藏在口袋裏。他和迪福勒一樣高,隻是有他兩個粗。他說:“我總是說,想入非非、誇誇其談的人不適合在太空幹任何事情。在你走之前我還需要知道關於宇宙微型物質與一個重疊的引力場之間關係的屏蔽場方程式。怎麼樣?”
迪福勒生氣地說:“那該死的東西我會做的。你把那個方程式找出來。”
哈姆普慢吞吞地說:“作業太多了。你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的大課在半個小時以後開始。”
艾伯爾哈特問道:“假如你把拳頭揮到他的鼻子底下,那個不可一世的數學尖子會怎麼樣?”
“快脫身吧,胖子!”希費爾德警告說,“我說話時你不許插嘴,明白了嗎?”
迪福勒緊張地插嘴說:“你們快安靜點兒!該死,現在我另有憂慮。”
哈姆普奇怪地問:“小雞也會罵人了。竟有這種事。這是不可能的!”
迪福勒痙攣地閉上眼睛。哈姆普的大聲嘲笑深深刺痛了他。
艾伯爾哈特說:“總有一天會有人把你的大嘴閉上。而且是讓你徹底閉上,使你永遠都沒法張開嘴。”
哈姆普小聲問:“你想報告嗎?”他的肩膀向前彎曲。
當有人在外麵敲門時,他猛地鬆弛下來。哈姆普露出和藹的微笑。
艾伯爾哈特把身子轉過來。
他咬著牙說:“你們真像騎自行車的人,向上總是弓著背;向下可以踏得更好。”
這三個軍校學員立正站好。可是來的人並不是上司。
一個響亮的聲音問:“可以進來嗎?”
迪福勒急忙說:“禁止進入。天啊,別把自己帶入無關的事。姑娘在這兒沒有什麼可找的。”
航空軍校戰事研究院的宇宙細菌學女大學生米爾德雷德·奧爾桑斯以她特有的甩頭動作把那頭黑色秀發甩到脖頸裏。她輕盈敏捷地走了進來。
她以批評的目光打量著迪福勒。她命令道:“轉過身來。哼,皮帶又紮歪了。我來的目的就是告訴你,德靈豪斯中尉想親自審查你。皮帶上還有一個黑點兒。不好,親愛的,真的不好。”
迪福勒由窘迫轉到了另一個情緒上。到處受到尊敬的米爾德雷德·奧爾桑斯如此關心他個人的安康,這是否意味著好兆頭呢?他慌忙保證道:“我,我會把那塊黑點兒去掉的。但是,求求你,現在你就走吧。如果有人發現你在學員這兒,那你就有麻煩了。”
米麗的黑色大眼睛射出火花。
她生氣地說:“用這種方式去對待一個小夥子是不公平的。克勞斯已經告訴我說你接到了命令。羅丹顯然不知道這樣一來會造成什麼後果。得有人關心你靈魂的得救。我們已經說服了羅斯,說我得找你。你的皮靴是什麼樣的?”
迪福的頭低下去。他接下來的目光是給大聲嘲笑的希費爾德看的。
迪福勒激動地說:“我已經把它們弄幹淨了。你這個偽君子十分鍾之前剛吃過巧克力,是你把這東西塗到了我的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