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渡生微笑道:“此次龍骨山一事,我們三派長老本就要我們年輕一輩受些曆練,如今人數已經到齊,不過幻仙門諸位師兄遠來辛苦,不如我們先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再進萬鼯洞窟查探如何?”
這時站在旁邊的李弘冷哼一聲,道:“渡生師兄得有理,不然進去之後,又有人要找些借口了。”
除了陸淩,出自名門幻仙的吳玉書、陸淩軒與張思琪哪一個不是在各自一脈中受盡師長寵愛,哪一個骨子裏沒有一些傲氣,當下吳玉書冷哼一聲,道:“李弘師兄得有理,否則以我現在疲累之身,到時還要救你,那可無能為力了!”
李弘顯然沒想到幻仙門下之人一個個也是如此傲氣,他出身於火雲閣,自幼便得師長看重,修真道法,在同輩之中,除了少數幾人,無一不遠勝過其他平輩同門,由此養成了目空一切的自大個性,如何受得了這份氣,當下臉色便是一變,盯著吳玉書道:“如此來,吳師弟修行遠勝於我了,在下倒想討教一番。”
事關師門臉麵,吳玉書身子一挺,便要走出,忽見張思琪突然從身後走了出來,俏生生往場中一站,冷冷道:“不勞吳師兄大架,我來領教一下火雲閣的仙法罷。”
李弘忽地一呆,隻見張思琪雖然一身血汙,但一張玉臉上肌膚卻更是被映得潔白如雪,神情雖冷,凜然中卻自有睥睨眾生飄逸出塵的清麗。他從未見過如此絕色,一時間竟是呆了一下。
與此同時,萬法寺渡生走了出來,含笑道:“諸位師兄,我等來此本是為了查探魔教餘黨,臨行前想必各位師長前輩都已教誨過了,若是被他們知道我們在此意氣用事,隻怕回去不免受到責罰,再本也是些事,還是大家都退讓一步,如何?”
李弘回過神來,哼了一聲,仰首看,雖然不話但意思倒也頗為明顯了。吳玉書此刻心裏想到臨行前幻影掌門的囑咐,心下也有些後悔,正好趁機下台,便在後邊喚道:“張師妹,渡生師兄得有理,我們還是以和為貴吧。”
張思琪看了看眾人,哼了一聲,走了回來,看見陸淩正看著自己,目光在陸淩臉上掃了一眼,便獨自走到一旁去了。
陸淩被她看了一眼,心裏忽然一涼,不出的感覺泛上心頭。
隻聽渡生又道:“既如此,我們就先行下山,到明日清晨再上山查探吧。”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自無異議,於是渡生帶路,眾人跟著他禦劍而行,來到離龍骨山三十裏之遠的一個山丘上,這裏居然還有一灣清泉,正是幻仙門眾人所需。當下眾人在水邊梳洗一番,又找了僻靜處換過衣衫,這才走出來與渡生等人見麵。
張思琪是女兒之身,不太方便,換衣地方也找得最遠,所以最後一個才走出來,眾人看去,隻見她梳洗過後,容光煥發,於原本清麗中竟是又添了幾分嬌媚,登時都是眼前一亮,不用吳玉書、李弘等人眼睛發光,便是那一直沉默的火雲閣蘇紫蘭,也多看了她幾眼。
這八個當今正道三大門派最“優秀”的弟子圍地而坐,談論起來,陸淩從渡生等人口中方才知道,龍骨山“萬鼯洞窟”中的那些鼯鼠乃是當年魔教畜養的異種,凶蠻殘忍,性好吸血,本為魔教幫凶,一千年前魔教在此地據點覆滅之後,仍有少數鼯鼠殘存下來,長日久,居然繁衍旺盛,有了今日龐大規模,每出掠食,把這方圓五百裏內搞得是全無人煙。
不過這些鼯鼠似是畏懼陽光,所以都隻在夜間活動,白日都棲息在萬鼯洞窟之中,昨晚幻仙門眾人便是碰巧遇上,若是白日上山,便可無事。
聽到此處,吳玉書皺了皺眉,向那渡生問道:“渡生師兄,那些畜生既然都在萬鼯洞窟之中,我們又如何進去查探?”
渡生遲疑了一下,道:“據僧這些日子觀察,這些畜生在白日都隻倒懸於洞窟洞頂,並未活動,我們或可進去也不一定。”
吳玉書啞然,陸淩卻是忍不住道:“那就是渡生師兄你也沒有把握了,不定那些家夥看了我們進洞就撲了過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