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鍾旭對畫的興致已經被剛才發生的事情衝淡了不少,不過仍不忘問一句:“花了多少?!”

“估計你得給我打一輩子工!”司徒月波又把話題扯了回去。

“你要氣死我呀?沒想到你婚後這麼無恥!哪有逼自己老婆‘賣身還債的’!”要不是現在是公眾場合,鍾旭早衝上去咬他一口了。

司徒月波被她怒發衝冠的樣子逗得樂不可支。

“哼!”鍾旭一撇嘴,背過臉去不再理他。

四周沒有誰留意到他們這對拌嘴的小兩口,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台上他們渴望得到的寶貝。

鍾旭悶聲不響地看著一塊塊牌子在自己眼前起起落落,耳朵裏男男女女的叫價聲此起彼伏,搞得她心裏沒來由地越來越煩躁。

忽然,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爬了上來。

她慢慢回過頭去,一排位置一排位置地搜索著那兩道令她脊梁發冷的目光的來源。

一直到最後一排,她赫然看到最左邊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鍾旭記得這最後一排的位置上一直是沒有人的,從拍賣會開始到她剛才從衛生間回來,一直沒有人。

男人的臉,恰到好處地被擺在大廳一側的巨大人型雕塑投下的陰影遮住了。

是他!

就算看不請他的樣子,可是陰影下那兩道灼人的目光卻再明顯不過!

“老公!”

鍾旭回過頭,急切地拽了拽司徒月波的袖子。

“什麼事,我還以為你今天要跟我冷戰到底呢!”司徒月波笑道。

“你看那邊那個人,衛生間外頭的人肯定是他!”鍾旭沒工夫跟他磨嘴皮子,有些激動地指著那男人的位置。

“哦?”司徒月波趕緊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到一排空空的座椅。

鍾旭眼一瞪:“噯?!人呢?!”

司徒月波轉過頭,盯了鍾旭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去我們集團工作不至於把你嚇出幻覺吧?!我是逗你玩兒的!”

“什麼呀!那個不是幻覺!肯定有人在偷窺我!”鍾旭邊申辯邊朝後頭看。 ⑩思⑩兔⑩網⑩

“你看著我!”司徒月波把鍾旭的臉別過來,柔聲道:“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抓鬼再厲害,也不過是血肉之軀!!聽話,好好放鬆放鬆自己!”

“我……好啦好啦,知道了!”鍾旭本想反駁,可是仔細一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精神繃得太緊對自己並沒有太大好處,不過,那男人肯定肯定不是她的幻覺!

“我……好啦好啦,知道了!”鍾旭本想反駁,可是仔細一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精神繃得太緊對自己並沒有太大好處,不過,那男人肯定肯定不是她的幻覺!

一陣不知來向的冷風越過鍾旭的身體,透心的涼。

從美術館出來已臨近中午。

天色暗沉得很,外頭的溫度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有所上升,比起早晨反而低了不少。

心理原因所致吧,手腳冰涼的鍾旭這麼想的。

對著手嗬了兩口氣,她跺著腳站在美術館門口等待去拿車的司徒月波。

一隊剛剛放學的小學生,戴著齊整的小黃帽,唧唧喳喳地從麵前雀躍而過;嫋嫋的白氣從各個供應午餐的食店裏擴散而出,彌漫在空氣裏的飯菜味道吸引著各路行人踏著匆匆的步子朝裏麵鑽。

不覺間,鍾旭的肚子也鬧起了空城計。本來早餐就沒吃多少,再加上剛才一折騰,胃裏什麼存貨都沒有了,又冷又餓的日子最最難熬。

剛剛好對麵有一家看上去不錯的中餐店,鍾旭吞了吞口水,猶豫著要不要過街去買個熱包子饅頭什麼的先墊個底。

“嗬嗬,很冷是不是。”

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突然在靠近她後腦勺的地方響起。

鍾旭心下一驚,猛然回過頭去——

身後空無一人,隻有幾個從美術館裏出來的女工作人員,嘻嘻哈哈打笑著。

“誰?!”

一聲斷喝,引來周遭不少異樣的眼光。

原地轉了一個圈,鍾旭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是誰?

是誰膽敢在她麵前玩這套藏頭藏尾的鬼把戲!

撫摩著腦後的頭發,那股被從人口中而出的氣流拂動的感覺仍在。

鍾旭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這時,司徒月波的車來了,穩當地停在她麵前。

見她東張西望似乎沒有上車的念頭,司徒月波納悶兒地探出頭喊:“還在看什麼啊?上車呀!”

被他這一喊,鍾旭才回過神來。

走上前,司徒月波已經為她打開了車門。

鍾旭沒有上車,伸手關上了車門,趴在車窗上對司徒月波說道:“你下午還有個會吧?!那你先走吧,我想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