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風裏飛揚,很漂亮,與許飛的一身黑衣對比鮮明。

一黑一白,兩個極端的顏色,卻總被他們二人演繹地如此和諧而美麗。

所謂般配,當如是吧?!

鍾旭雙手撐住冰冷的玻璃,呆呆地看著窗外。

一個可笑又天真的想法從她腦中閃過,外麵這兩人也許不是非人的鬼魂,隻是兩個斷了翅膀的天使。

可惜,那隻是她一念間的自欺欺人。

他們不是快樂長生的天使,隻是死在她手上的亡魂。

僅僅一扇透明的玻璃,將她與他們隔開在兩個沒有交集的世界。

“旭兒……”鍾晶輕輕呼喚著她的名字,笑了,“終於能以姐姐的身份來見你了……我好開心啊……”

“姐姐……”鍾旭看著鍾晶,這是她們姐妹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視。

“鍾旭,見到我們這個樣子,你高興嗎?”一旁的許飛,冷笑著盯著她,目光裏的冷冽,輕易地穿透了厚重的玻璃窗。

“你不是已經……消失了嗎?為什麼現在又……”鍾旭很混亂,她已經無法使用自己的能力分辨出許飛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存在狀態。

“旭兒,我,還有許飛,我們都消失了,連魂魄都沒有了。”鍾晶垂下了頭,擺弄著係在腰間的緞帶,“放棄親人,放棄朋友,放棄我的身份,救回了你的性命……我不後悔……上天給了我另一段幸福,彌補了我所有的遺憾。我以為我可以跟他生生世世,可惜我錯了……”

鍾晶抬起頭,一滴比血還紅的眼淚從她眼眶中溢出,在蒼白的臉上分外鮮豔:“你親手毀掉了我最心愛的人……我僅有的幸福……”

這不是恨意是什麼?!

恨得如此濃重,如此切骨。

她果然是怨恨自己的,如同許飛對自己的怨恨。

“不是的,不是這個樣子的。我想救他,我盡了力的,但是我救不回他。相信我,我盡力了!我不想讓他死,在我知道真相之後,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死去。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的命把你們換回來!”

鍾旭淚水漣漣地搖著頭,拚命解釋。

短短一天,老天似乎要她流盡一生的眼淚。

“鍾旭,我說過我不再要你的命了。”許飛小心地擦去鍾晶臉上的血淚,回轉頭,“我隻要你一生都記得,你,欠了我們一世的幸福。這筆債,我要你背到生命的完結。”

嗬嗬嗬嗬……

這笑聲,充滿了報複後的筷感,淒冷無比。

笑過,許飛與鍾晶轉過身,雙雙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你們別走!”

鍾旭大叫,一把推開窗戶,衝到陽台上,俯身看著他們縱身跳下的方向,本能地伸出手去想抓住些什麼:“許飛,姐姐,你們別走啊!”

進入眼簾的,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抓到手中的,也隻是一把寒冷的空氣。

他們二人,早已沒有半點蹤影。

鍾旭無力地倚靠在欄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過了許久,她才想起收回伸出去的左手,兩手撐著欄杆支起沉重的身體。

這時,金屬製成堅固無比的欄杆突然斷開成兩截,沒有任何預兆。

失去重心的鍾旭連叫也沒來得及叫一聲,整個人從斷開的缺口墜了下去。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疾速刮過,最開始,她想掙紮,求生的本能讓她的雙手在空氣裏亂抓一通。但後來,她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任由自己成為一個自由落體,讓下麵那片無邊無際的黑色漩渦逐漸接近。

眼前,突然又出現了許飛和鍾晶的身影,他們站在高處,笑吟吟地看著她,看著她從幾十層樓上一層一層地往下墜,墜進死亡,墜進地獄……

啊!!!

一聲尖叫,鍾旭猛地睜開了眼,冷汗淋漓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間裏一切如故,窗簾一動不動地垂在窗前,空調仍然吐著熱氣,對麵的電子鍾顯示現在是淩晨5點5分。

沒有許飛,也沒有鍾晶,自己依舊安穩地留在自家床上。

原來,隻是一場噩夢。

鍾旭摸摸自己的臉,濕的,分不出是汗水還是淚水。

僅僅是場夢而已,可是,夢裏麵每一個情景都帶給她最真實的難過。

“你親手毀掉了我最心愛的人……我僅有的幸福……”

……

“你欠了我們一世的幸福。這筆債,我要你背到生命的完結。”

……

字字句句,言猶在耳。

這時,房門開了,幾乎是被撞開的。

司徒月波衝了進來,順手啪一下開了燈。

鍾旭下意識地用手遮在眼前,擋住了刺眼的燈光。

這時,房門開了,幾乎是被撞開的。

司徒月波衝了進來,順手啪一下開了燈。

鍾旭下意識地用手遮在眼前,擋住了刺眼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