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紅光閃過,擊中了那個金發大塊頭食死徒的臉:他往旁邊一倒,昏了過去。他的同伴看不見是誰念的咒語,又朝羅恩射出一咒:杖尖飛出亮閃閃的黑繩子,把羅恩從頭到腳捆著結結實實——女侍者尖叫著跑向門口——哈利又朝那個捆綁羅恩的歪臉食死徒發了個昏迷咒,可是偏了,彈到窗戶上,擊中了女侍者,她立刻癱倒在門口。

“飛沙走石!”食死徒大吼一聲,哈利麵前的一張桌子突然炸飛,爆炸的衝力把他推到牆上,他覺得魔杖脫了手,隱形衣從身上滑落。

“統統石化!”赫敏在看不見的地方尖叫一聲。食死徒向前一撲,像雕塑一樣重重摔在瓷器、桌子和咖啡的殘渣碎片上,發出嘎吱吱的響聲。赫敏從座位底下鑽出來,抖掉頭發裏煙灰缸的玻璃碎片,渾身發抖。

“四——四分五裂。”她用魔杖指著羅恩說,不料劃破了羅恩牛仔褲的膝部,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羅恩痛得大叫起來。“哎喲,對不起,羅恩,我的手在發抖!四分五裂!”

割斷的繩索掉了下來,羅恩站起身,晃晃胳膊恢複知覺。哈利撿起自己的魔杖,在一片狼藉中爬向那個癱倒在座位上的金發大塊頭食死徒。

“我應該認出他來的,鄧布利多死的那天夜裏他也在。”哈利說完,用腳把那個皮膚較黑的食死徒踢得翻過身來,那人的目光在哈利、羅恩、赫敏之間來回移動。

“是多洛霍夫,”羅恩說,“我以前在通緝布告上見過他。我想這個大個子準是多爾芬·羅爾。”

“別管他們叫什麼名字了!”赫敏有點兒歇斯底裏地說,“他們怎麼會找到我們的?我們怎麼辦呢?”

不知怎的,她的緊張倒使哈利頭腦清醒了。

“把門鎖上。”他對赫敏說,“羅恩,把燈滅了。”

他低頭看著全身癱瘓的多洛霍夫,腦子飛快地思索著,這時門哢噠一聲鎖上了,羅恩用熄燈器使整個咖啡館陷入了一片黑暗。哈利聽見剛才挑逗赫敏的那幫人在遠處衝另一個姑娘叫嚷著。

“我們拿他們怎麼辦呢?”羅恩在黑暗中小聲問哈利,然後又把聲音壓得更低地說,“把他們幹掉?不然他們會殺死我們的。剛才就差點得手了。”

赫敏打了個激靈,朝後退了一步。哈利搖了搖頭。

“我們隻需要抹去他們的記憶,”哈利說,“這樣更好,這樣他們就沒有線索了。如果把他們殺死,會暴露我們來過這裏。”

“還是你厲害,”羅恩說,顯然鬆了口氣,“可是我從來沒學過遺忘咒。”

“我也沒有,”赫敏說,“但我知道原理。”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用魔杖指著多洛霍夫的腦門說:“一忘皆空!”

多洛霍夫的眼睛立刻就變得茫然、呆滯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太棒了!”哈利拍拍赫敏的後背說,“另一個家夥和女侍者也交給你了,我和羅恩清理戰場。”

“清理戰場?”羅恩望著幾乎被毀掉一半的咖啡館說,“怎麼清理?”

“你想,他們醒過來,發現自己待在一個像被炮彈轟炸過的地方,不會感到納悶嗎?”

“噢,是啊……”

羅恩費了好大勁兒,才從口袋裏抽出魔杖。

“怪不得拔不出來呢,赫敏,你帶的是我的舊牛仔褲,太緊了。”

“噢,對不起。”赫敏咬著牙說,她把女侍者從窗戶邊施開時,哈利聽見她低聲建議羅恩把魔杖插在另外一個地方。

咖啡館又恢複了先前的模樣,他們把兩個食死徒扶回到火車座上,讓他們麵對麵坐在那裏。

“他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赫敏輪流看看這兩個傻呆呆的人,問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哪兒呢?”

她轉向哈利。

“你——你說,你身上是不是還帶著蹤絲呢,哈利?”

“不可能,”羅恩說,“十七歲蹤絲就消失了,這是巫師法規定的,成年人不可能有蹤絲。”

“那是你的說法。”赫敏說,“如果食死徒有辦法讓十七歲的人還有蹤絲怎麼辦呢?”

赫敏沒有回答,哈利卻覺得自己被玷汙了,不純淨了:難道食死徒真是通過這個發現他們的?

“我不能用魔法,你們在我身邊也不能用魔法,不然就會暴露我們的位置——”他說。

“我們不能分開!”赫敏堅決地打斷了他。

“我們需要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羅恩說,“讓我們有時間把事情想想清楚。”

“格裏莫廣場。”哈利說。

另外兩人驚訝得瞪大眼睛。

“別說傻話,哈利,斯內普也能進得去!”

“羅恩的爸爸說他們弄了些惡咒專門對付他——即使不管用,”他看到赫敏要張嘴反駁,便趕緊往下說,“那又怎麼樣?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