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簡東平,“我現在在這裏上班,是老同學的,可別忘了關照我的生意。”
名片上印著“上海ABC國際廣告公司客戶經理張兆勇”。
“老吳已經答應做廣告了。”張兆勇親熱地摟著吳立帆的肩膀說。
“是嗎?”簡東平回過頭來看看吳立帆。
“我正好想搞一次鑽石推廣活動。兆勇說可以給我打折,所以我就考慮試試。”吳立帆隨和地解釋道。
“怎麼樣?簡記者,你認識的人多,如果有誰要做廣告的話……”
“如果有誰要做廣告,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夠朋友!”張兆勇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聽說今天還有幾位我們的大學同學,是不是?”簡東平煞有介事地轉過頭來問吳立帆。
“是的,還是兩位美女,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她們,王盛佳和鬱潔,就在那邊,我們過去打招呼吧。”吳立帆朝房間的某個角落胡亂地指了指,便走在前麵帶路了,簡東平和張兆跟在後麵。
“認不出來也很正常,現在她們都變成美女了。”張兆勇說完便不懷好意地嗬嗬地笑了起來。
在靠近窗戶的地方,有兩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子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吳立帆徑直朝她們走了過去,簡東平這才發現,張兆勇所言非虛,兩個女孩的變化真的很大。
“盛佳,鬱潔。你們看誰來了?”
兩個女孩轉過頭來,看見簡東平,兩人同時露出了微笑。
“是簡東平?好久不見!真沒想到你會來。”王盛佳首先打招呼。
“你早該想到了,他跟老吳上大學的時候就是死黨。”張兆勇在旁邊插嘴道。
“真的不認識了,你真的王盛佳嗎?”簡東平假裝驚訝地注視著她。
王盛佳笑著說:“你啊,還跟過去一樣,就喜歡拿別人開心。我的變化哪有那麼大啊。”
“誰說的,你的變化也太大了,你說我怎麼認得出來?”這句倒是實話。簡東平記得,大學時的王盛佳是一個身材微胖的女生,滿臉都是青春痘,頭發油膩膩的,腦袋後麵老紮著一個粗糙的馬尾巴辮子,不上課的時候,她經常穿著件土裏土氣的連衣裙,臉上化著蹩腳的妝在學校的舞會上逛來逛去,有段時間她好像在跟數學係的一個矮個子男生約會,整天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簡東平突然意識到,其實王盛佳的五官長得並不難看,過去隻是不太會打扮而已,如今稍加修飾就馬上大不一樣,不管怎麼樣,她終於剪短了那頭難以打理的頭發,又成功地減去了多餘的體重,現在的她,留著一頭可可夏奈爾的時髦短發,得體的淡妝,外加深藍色的休閑套裙,看上去既清爽又漂亮。
“都老了好幾歲了,你當然認不出來了。”王盛佳朝他嫣然一笑說。
“你倒是真的一點都沒變。”鬱潔笑眯眯地看著簡東平說道。
“男人能有什麼變化。不象你們女孩子,一轉眼,假小子就變成了儀態萬方的淑女,鬱潔,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簡東平打量著鬱潔,用欣賞的口吻說道。
鬱潔身高172公分,瓜子臉上撲著薄薄的一層散粉,烏黑濃密的眼睫毛俏皮地向上卷起,唇膏則是時下最流行的閃光透明色。她穿著件合身的粉色蕾絲窄裙,手腕裏掛著個小巧玲瓏的粉色手提包,幾縷烏黑的長發直直地垂在胸`前,瘦削的脖子上,一根細細的白金項鏈若隱若現,這一切都跟她在大學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那時候的她從不化妝,剪著一頭精神的日本式短發,總戴著耐克運動帽,穿著運動衣和運動鞋。因為她熱愛球類運動,在女生中是個少見的體育迷,所以幾乎每天下午都能在學校的籃球場上看到她來回奔跑的身影。她性格直爽,為人大方,從不拖泥帶水,但脾氣臭也是出了名的,而且她嗓門極高,罵起人來幾條街外都能聽到。不過,這樣的鬱潔照樣在學校裏男女通吃,人緣好得沒話說,幾乎每個人都跟她關係不錯,男生就更不必說了,跟她要好的球友就不下數十個,但從沒聽說鬧過什麼緋聞,因為她就是那種被稱為“兄弟”的女朋友類型。不過現在的鬱潔,簡東平忍不住再次打量眼前的高個淑女,相信她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吸引異性仰慕的目光。
“鬱潔現在可是跨國公司的人事總監,當然要打扮得象個白領麗人。”張兆勇滿不在乎地湊上去摟鬱潔的肩膀,被鬱潔一把推開。
對了,簡東平突然想到,張兆勇當時在年級裏也是著名的百搭,跟哪個女生都能說上兩句,那時候,他就跟鬱潔關係不錯,兩個人經常同進同出,一起打球,一起做功課,一起吃午飯,甚至一起出去看電影,簡東平還記得,因為各種各樣的小插曲,張兆勇曾經無數次被鬱潔當眾罵得狗血淋頭,但盡管如此,兩個人的關係還是好得不得了,簡直就象一對同性戀人。
“別聽他瞎說,隻是副職而已。”鬱潔白了張兆勇一眼,把酒杯擱在一邊的餐桌上,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雙手奉上。
王盛佳看見她這一舉動,忙在旁邊插嘴道:“簡東平,我一個小小的秘書,可沒有名片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