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樓下有我們的人。”林仲傑平靜地說。
張兆勇自討沒趣地縮了回去。
“怎麼回事?他來幹什麼?”王盛佳低聲問道。
“誰知道。”鬱潔說。
此時,簡東平站了起來,他環顧四周,提高聲音對所有人說:“好了,我們的人到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可以開始了,請大家入座。”
“簡東平,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今天你為什麼把我們找來?”鬱潔一邊走到一張靠背椅子前坐下,一邊不耐煩地問道。*思*兔*在*線*閱*讀*
“看起來,他想給我們講故事。”王盛佳在鬱潔的身邊坐下。
“你說對了,盛佳,我就是要給大家講故事。”
“那就說吧,我們都聽著呢。”張兆勇用他那一貫油腔滑調的聲音說道。
“好,我們從頭開始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暮眼蝶?”簡東平問道。
所有人麵麵相覷。
“木什麼蝶?是什麼東西?”張兆勇一臉疑惑地問道。
“是一種喜歡在黃昏飛行的蝴蝶,因為它身上有類似眼睛一般的花紋,所以才得名。”
“沒聽說過。”張兆勇搖頭笑著說。
“這跟你說的故事有關係嗎?”王盛佳也露出笑容。
“聽他說。”鬱潔接口。
“好,那我就說下去。陳劍河很喜歡這種蝴蝶,他曾經有過一個暮眼蝶的標本,他把它當寶貝,不僅為它作詩,還經常跟它說話。他認為暮眼蝶是為了追求自己心目中的真理才被現實世界所不容,才隱身在孤寂寒冷的樹林,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他欣賞暮眼蝶,認為它具有一種高貴脫俗的氣質,他從暮眼蝶孤獨的品質中看到了自己,他甚至還把暮眼蝶看做是自己的化身。”簡東平停頓了一下。
“哦?那又怎麼樣?”鬱潔無動於衷地抬了抬眉毛問道。
簡東平繼續說道:“那隻蝴蝶標本是他的鍾愛之物,有很多人看到他一直帶在身邊,但是後來,他卻把它送給了另一個人,因為他認為那個人跟他一樣,追求真理卻不容於現實社會,他相信那個人跟他一樣善良,一樣單純,一樣痛苦,甚至一樣聰明,實際上他非常愛這個人,他可以為這個人做任何事,今天,這個人也在這裏。”簡東平看著眾人說道。
房間裏立刻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是誰?”王盛佳首先發問,她的聲音有點發抖。
“別故弄玄虛了!你說的是誰?”鬱潔緊接著問道。
“究竟是誰,我等一會兒再說。”簡東平朝兩位女孩微微一笑。
“我們還是先從今年10月初我收到那封信說起。我跟你們提到過,那是一封來自地獄的信,寫信人是陳劍河,日期是一年之前的六月份,就是在案發前的一個月。在那封信裏麵,陳劍河詳細向我敘述了他的一次奇怪經曆。那麼他究竟經曆了什麼呢?我們從頭說起。那天晚上,他的五位大學同學正在正在雨花石公寓902室開PARTY,為的是慶祝鬱潔的升職,”簡東平看了鬱潔一眼。
“對,是這樣。”鬱潔冷淡地說。
“他回來的時候,聚會很沒結束,所有的同學都仍然聚在在客廳裏,而且發生了停電,當然不久後,房間就恢複了光明,袁橋告訴他,停電隻是因為保險絲燒斷了。停電的小插曲結束後,陳劍河打算回房間休息,但李今卻熱情地邀他留下來一起玩,其他人也在一旁勸說,可能是經不起大家的熱情相邀,從來不參加這種聚會的陳劍河就真的留了下來。但他的酒量實在不行,沒喝幾杯就有了醉意,於是他不得不先回房睡覺。等他第二天醒來,他發現他房間裏的很多東西被動過了,有些東西不在原來的地方,而在某些地方卻出現了不該有的東西,而更讓他恐慌的是,他發現自己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按他的說法,這件東西關係著某個人的命運,為此他非常擔心。但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後來居然在後巷的垃圾筒裏無意中發現了這件失物,但可惜這件東西已經殘缺不全,他的擔心終於被印證了,有人偷走了其中他最在乎的那部分。陳劍河仔細想過之後認為那個小偷隻能是在他這五個大學同學當中,但是他不知道會是誰,於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給我寫了這封求助信。我要補充一點,那封信他寫得相當認真,沒有任何塗改的地方,我想他很可能先打了一遍草稿,然後又謄寫了一遍。”
鬱潔皺著眉頭,張兆勇卻一臉好奇。
“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後來並沒有把這封信寄給我,而是把它藏在了抽屜底下。我當時一直在想,既然他感到如此困擾,又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來了我的通訊地址,為什麼後來沒有寄給我呢。我想來想去,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已經找到了那個小偷。那麼這個小偷是誰呢?”簡東平注視著所有人,他看見林仲傑點起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