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把自己的方位告訴度祥,度祥就應該會來救自己。她絕對信任度祥,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度祥都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你再喊下去,我就打瞎你一隻眼睛。”
這個男子似乎習慣了女人發出的歇斯底裏的喊叫,做出一副很篤定的姿態,隻是他換用一隻手駕駛,用另一隻手的大拇指輕輕的把手槍保險栓打開,通過後視鏡輕鬆的瞄準了芸兒的左眼。
她馬上乖乖的閉上了嘴。
決定先不惹惱他,她還有機會,幸運的天平有時也會偏向她。比如剛才,從警笛聲可以推斷警察已經離這裏很近。即使度祥脫不開身,他們也可能會救自己。但現在必須要創造一個機會。
馬上就要和度祥結婚了,這是她近乎一生的追求,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死呢?
度祥那邊不知怎樣了?
在這種時刻,芸兒發覺自己還在擔心他。
而這位殺手一看就是狠角色,透過後視鏡注視自己的目光如野狼一般冷靜殘忍,如果她有什麼異動,他應該會毫不猶豫的射殺自己並駕車逃亡吧。
他將手伸出車外,輕鬆的就把車頂上的出租車標記取了下來。車內的計價器也被輕鬆拆下,已經看不出這是輛出租車了,前方就是高架,他會不會上高架呢?
高架通往郊外,一旦上去之後自己就將後果難料。
“你是要走XX高架麼?”芸兒用沙啞的嗓音問道,但願和度祥的手機還保持連接狀態,這樣他就可以告訴警察了。
“我話不說第二遍。”
出租車殺手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和人討論天氣問題,但是他的右手卻像魔鬼的觸角一樣移了過來,把烏黑空洞的槍口對準了芸兒的腦袋。死亡的氣息刹那間湧現。
——我應該做點什麼啊!
可是因為恐懼的緣故,芸兒像吃了麻藥一樣全身動彈不得,像慢鏡頭回放一樣看著那白皙的食指緩緩的扣動了扳機,除了嘴裏發出的淒厲呼喊。
“砰!——”
槍響過後,芸兒雖然麵如土色,但幸運的發覺自己還活在人世。子彈打在後座的靠背上,那冒煙的黑洞散發出看不見的熱量。
“你再說一個字,下一次冒煙的就是你的腦袋。”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芸兒無力的點了點頭,看來這次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把眼睛蒙上。”
聽從了對方的命令,接過扔到後座上的黑色眼罩,芸兒戴在頭上,現在除了從鼻翼兩側的微光可以看見膝蓋裸露在裙子外,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有時看不見也並非不好,至少能讓芸兒暫時冷靜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到警車離自己越來越近了。殺手好像不愉快的咂了一下嘴。
“我男朋友的駕照在我的包裏,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她沒有了時間的觀念,那眼罩也屏蔽掉了一定的恐懼,在黑暗中她感覺自己還是有逃生的機會。不知道是什麼增加了她的勇氣,她繼續說下去,“到地方之後你想做什麼都隨你,但我不想魚死網破。”
也許基於她的合作態度,還是已經迫近的警車聲讓他這次沒有開槍,但是也沒有回話。過不了多久,車子似乎進入了比較偏僻的區域,速度似乎快了起來。
“把你的包給我。”他開口了。
芸兒配合的把包遞給他。
“你拿下眼罩,靠右坐,擋住靠背上的彈孔,假裝睡覺,警告你不要睜開眼睛。”芸兒一切照辦,這對她可是一個好消息。果然,不一會兒車子停了下來,可能碰到了路障。
比起剛才他為什麼不殺了自己,芸兒忍不住思索為啥他在光天化日的情況下也敢開槍射擊,而且他還給她一個打電話的時間。他真的是無法無天麼?還有度祥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