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1 / 2)

著現出了剛毅的神色,“對,我就賴在這裏,看他們把我怎麼樣?‘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好!”仲秋端起茶杯對著李一凡敬了敬,說,:“就要這樣,‘風力掀天浪打頭,隻須一笑不須愁’!”

“仲大哥,謝謝你的開導!”李一凡也端起開水杯回敬了一下,心情舒展了:“我突然想通了。你剛才提到法律被強奸,社會被強奸……我更覺得,對於社會中的每一個人來說,禸體被強奸不算大的打擊,關鍵是精神上被強奸!”

絕處逢生(3)

聽了這話,幾個月來在仲秋大腦中建立的李一凡的形象變了:她真的是一個聰睿的具有思辯的女孩兒。有哲學家的潛質,但命運作弄人。她應該在學校、在研究機構工作。當然,現在的社會,應該卻沒應該的事情多。蘇格拉底隻是個鞋匠,也許,他進了大學、進了研究院,就仰人鼻息、就腦滿腸肥、就鸚鵡學舌……就成不了蘇格拉底!他見李一凡一直瞧著自己,想了想,說:“沒錯。如果從精神、思想來考慮,我們每一個人都在或者已被或者將被強奸!”仲秋話題一轉,“我呆會兒就去落實。管他的,做到事再說。你和梅子總要吃飯噻。”

“好。我聽你的!管他媽強奸不強奸,”李一凡突然說了一句粗話,“對不起,仲大哥,我突然愉快了,心情好了,就口無遮攔了。我要讓你和關心我的領導和朋友們相信,要像貝多芬說的那樣:‘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絕不讓命運所壓倒。’就是討口,我也要呆在這個城市,我要看看這些人的下場,我要用筆記下這些人的軌跡……”

“對,人生沒有過不了的山,淌不過的河!”仲秋一本正經地說,“英國詩人索列嘉說過,‘不幸,那是對人類生活的試金石。’我想,等你在發行部解決了吃飯問題後,再聯係市社科院,爭取去搞文學研究,那裏最適合你。否則,可惜了。”

“你是院長?”李一凡來了精神,麵帶微笑。

“這幾年我對社科院做了好多次很有分量的報道,和王院長關係不錯,加之鄒總又去了,雙保險。安排你一個才女,還有問題?”

關不住的喜悅往外透,流露在了李一凡瘦削的瓜子臉上。她雙手舉起水杯,說:“仲大哥,我以水當酒,先謝你!”

仲秋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說:“啊,我忘了告訴你,朱譽群要挨了。”

李一凡兩顆眸子亮晶晶的照著他:“真的?”

“他過去犯的那個案子翻過來了。那個被他傷害的許瓊一直盯著他告。”接著,仲秋把從區公安局秦政委那裏得來的消息告訴了她,“現在,已經立案了。”

“好!”李一凡拍了下沙發扶手,說,“看來,他禍害不了一千年。”

鋼琴聲還在響,“作曲家”還在唱:“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那個男人還在吼:“生活就像爬大山,生活就像淌大河……”

各得其所(1)

鬱金香廳裏,歡聲笑語。

背景音樂正在播放肖邦的e小調鋼琴協奏曲。

牆上那一幅由近及遠的鬱金香生機勃勃,仿佛沒有盡頭,紅得如燃燒的火焰,把這個廳映襯得熱烈奔放,歡快浪漫。這是胖子去荷蘭考察時用他那部尼康F401拍的。本來這個廳叫“查理”,當時取名時想到“獅心王查理”。胖子去了趟歐洲,在荷蘭看見那紅的黃的白的成片的鬱金香後,就決定用這國花王花世界花替換那好多食客都不知道的“查理”,並以自己拍的鬱金香為主題重新設計了該廳的熱烈浪漫奔放的格調。李一凡在帝王上班時就喜歡上了這個廳,特別是那幅鬱金香。為這裏的西洋音樂,為這個雅間的溫馨、熱烈和品位,她曾經在心裏說過:我如果要請好朋友吃飯,就選在這裏。

經過仲秋的一番努力,李一凡去了經濟報社發行部做臨時工。不久,社科院就來考察她了。原來,中央負責同誌作出了加強哲學社會科學研究的重要指示後,全國各地認真貫徹執行,把哲學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一視同仁,當成“車之兩輪,鳥之雙翼,缺一不可”。市裏立即召開了“加強哲學社會科學研究促進社會經濟發展的大會”。許進才書記到會講了話,他說,我們市要加強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跟上先進省市的步伐,盡快給市社科院增加編製,增加經費,使他們早出人才、快出成果。借著這個東風,在王院長和鄒平的努力下,李一凡順利地進了社科院文學所。讀研究生時就想做文學研究,但生活的道路總是不平坦,總是不一下遂意。也許“研究”了幾年社會,體驗了人生的酸甜苦辣麻,再坐進書齋,對文學的研究會有全新的想法和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