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剛剛吹完牛逼，接著就被打臉了。書記心裏那個氣啊。十四個麵上，兩紅兩粉兩灰兩黑，六個白麵。自己扔出來個什麼不行，偏偏扔出來個黑的，買彩票都能中上獎了。
葉辰把【十四玲瓏骰】拿了回來，“迷信，迷則信，不迷則不信。”
書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大家就傻登登地看著他喝。他在眾人的目光中放下酒杯，又拿起了煙盒，抽出拉一支，旁邊的人趕緊摸出來打火機，湊上去給他點燃了香煙。
在一陣吞雲吐霧之後，書記放下夾著煙的手指，抬起下巴點了幾下，“你們幾個都出去。”
後麵的秘書、助理還有服務員小姐立刻走出門去，服務員小姐還體貼地打開了換氣空調。
“你們幾個也出去。”書記的聲音裏透著一些不耐煩。
美女們的屁股早就坐不住了，書記一放話，立刻像是趕鴨.子一樣，嘩啦啦地全走了出去。
人一走光，書記吐了一口悠長的眼圈兒，把手裏吸了半根的香煙按在了煙灰缸裏，使勁兒碾了兩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小辰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我？我哪兒有什麼意思。”葉辰一臉嘻嘻哈哈的不正經。
書記眯著眼睛看了看他，眼睛裏射出兩道寒光來，嘴裏一呼氣，還有殘留的煙氣。不像是政府官員，倒是有點像社會上的流氓地痞。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文件。你手裏到底有多少東西。”
書記說著，又欠身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煙，自己點燃放到嘴裏，然後輕輕一吐，籲出一口眼圈來，“就是你說會定時發送出去的東西。”
葉辰靠在沙發上，麵無表情，“這麼多人呢，這樣好嗎。”
“那有什麼，你之前都把話說得這麼明了，是把大家都當成了傻子麼。”書記一臉壞笑，讓葉辰覺得這個人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正常情況下，對方應該極力避諱，然後私下裏找自己談和。
但是對方隻是隨便支走了閑人。
葉辰的腦海裏頓時總結出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就是在場的都是他的人，他已經把政府裏這些高層全部收買了。現在自己是單槍匹馬麵對一整個小團體。
但是這個可能性很低，而且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也不太像。
葉辰下意識地掃了一圈，看到了麵色嚴峻的麵子李。
他心下一驚，麵子李今天太低調了，最愛排麵的他，今晚近乎於沒有說話，這太反常了！
就在他看麵子李的時候，麵子李也看著他，隻見麵子李微微向他搖了搖頭，大概是在朝著自己傳達什麼信息。
葉辰有點疑惑，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不對？不能說？還是不知道？葉辰感覺自己腦子裏好亂。
“這兒坐的都是咱們市裏一頂一的高官，把他們當成傻子？我可不敢。”
“所以你都知道什麼？不如倒個幹淨好了。”對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且不管他，葉辰順了順自己的第二條思路。第二種就是，這裏的大部分人都沒有跟他走一條道，他想順手一起鏟除，在場的人全都要跟著他葉辰一起完蛋。
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為在葉辰易容的三天裏，他發現市委書記用的人都是很偏的人，主力軍是跟他多年的助理，看來已經培養成家臣，還有旗袍妹，正式工作已辭，卻在檔案室幹得風生水起。
要麼就是一些並不起眼的角色，給一點甜頭之後就打發對方自己辭職了。
“來，說出來，讓我聽聽。”
對方越是急促，葉辰越覺得裏麵有貓膩，可是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呢？麵子李還在微微搖頭，像是在給葉辰暗號，難道是“不要說”？
想到書記扔出來的骰子是個黑點，葉辰也不急，反正這兩天就能看見他倒黴。
“這樣吧，你給我個郵箱，我今天給你發點東西，你回去好好看。”
葉辰依然保持著他嬉皮笑臉的作風，這是他最擅長的。不管你怎麼生氣，我就這副臉。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突然有幾個人出來插嘴，說太晚了準備回家。
這突然的“一腿”讓葉辰有點吃驚，他按了一下手機，十二點半。
這個點走？未必太早了吧？
“我老婆最近管我管的可嚴了，前幾天還說了我，要是我今天再晚回來，估計他要燉了我的！”
“我也是，我們倆正好順路，可以一起回去。”
起了這個頭後，越來越多的人借口托詞自己要回家，局麵越來越不懂，葉辰一錘定音，“今天酒也喝了，話也說了，時間晚了，你們明天還要上班，咱們改日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