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當初的我(1 / 2)

接下來的幾天,明冠宏留在高崗村專心照顧女兒。

當著閨女的麵,他對工作後趕到學校罰站的關山是百般折磨,不是罰關山肩膀撐碗站軍姿,就是罰他扛著一麻袋石頭做滿五百個俯臥撐,要麼,就是罰他長途武裝奔襲,圍著後山跑個七八十來圈,才勉強讓他在院子裏繼續待著。

關山沒叫一聲苦,沒說一個不字,但凡是明冠宏下達的命令,堪比軍令,郭校長擔心極了,生怕明冠宏一個著惱讓關山去跳斷崖,這傻小子估計連眼皮也不會眨一下,就會直奔斷崖而去。

倒是明月,憋在屋裏躺了兩天後,堅持要給孩子們上課。

明冠宏和郭校長自然是極力反對,可她卻堅持恢複教學。

誰也拗不過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仍在低燒的她起床下地,戴著醫用口罩,態度無比認真的為孩子們答疑解惑。

這些日子,若論煎熬,除了關山,那就是柯雙雙了。

她很感激明月沒有對任何人說出她暗戀關山的事,包括對她自己的父親,明月也守口如瓶,並未提起導致她病倒的真正的罪魁禍首。

明冠宏對她很友好,每次做好飯,都會像家裏的老父親一樣,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叫她吃飯。

明冠宏和孫家柱對她的評價一樣,都認為她是個好姑娘。

因為能安心待在高崗,為這裏的脫貧安居事業貢獻力量的人,尤其是年輕人,每一個都是好樣的。

對此褒獎,柯雙雙受之有愧,可她偏偏不能說明她來高崗的真實目的,所以,每次都尷尬地笑笑,端著碗埋頭吃飯。不過,飯後她會主動幫著做家務,以前從未幹過的掃院子,清掃教室,除草等活計,她如今也爭搶著幹,以減輕心裏的罪惡感。

起初,她以為明月教課是為了逞強,為了排解心中的煩悶,想打發無聊的時間。可當她無意中旁聽了一節趣味性和知識性融合極佳的英語課後,她才驀然警醒,明月哪裏是為了打發時間呢,她是用心,用她的靈魂上好每一節課,她對這些留守兒童的愛和理解,甚至是包容,是她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她似乎有些理解這些孩子為什麼會喜歡明月,卻不喜歡她了。

一個沒有用心,沒有真正融入高崗的人,說什麼,做什麼都是蒼白,沒有力量的。

這天晚上,明冠宏照例懲罰關山做了幾百個俯臥撐後,他一邊大聲嗬斥關山的動作沒做到位,一邊用力拍拍手,瞅了瞅屋裏專心備課的明月,大聲說:“月月,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明月抬起頭,向院子望了望,“爸,您進來一下。”

明冠宏和關山對視一眼,關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表情有些發虛。

明冠宏搖搖頭,示意關山莫要緊張,他背著手,踱著方步走進夥房。

進門就被女兒質問:“您什麼時候回皖州?”

明冠宏咳了咳,“咋了,想讓我走了?”

明月蹙著秀眉,放下筆,起身走過去將木門關上。

“陳秘書今天又來找您了吧?”

明冠宏愕然不已,心想,這丫頭咋知道了?莫非,她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