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對著我。”她一邊用棉簽蘸了酒精,一邊命令關山。
關山乖乖地麵向她,眼睛裏溢滿幸福的笑意,定定地瞅著她。
明月咳了一聲,故意避開他的視線,用棉簽擦拭著他臉上的幾道血口。
“嘶!”
酒精刺激傷口,關山忍不住咧開嘴,明月瞪他,“別動!”
他老老實實不動,等明月上藥。
“關山。”
“嗯?”
“我們結婚吧。”
“……”
關山的腦子裏炸起一團白光,他的眼睛驀地瞪大,驚訝地張開嘴,握住明月的胳膊,“你……你……”
明月的臉特別紅,她擰著眉頭,瞪著傻乎乎的關山,清叱道:“你能不能別動!”
關山唰一下收回手,激動得眼眶泛紅,等明月為他上完藥,他才迫不及待地擁住明月,把她柔軟溫熱的腦袋按在胸前。
“這話得我來說,懂嗎?”
怎麼能讓明月向他求婚呢。
這不反了嗎?
“關山。”
“哦。”他用下巴蹭了蹭她溫熱的額頭。
明月眼眶潮濕地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身。
她把額頭頂在他的胸前,聲音哽咽地說:“關山,我好像一直沒跟你說過一句話。”
關山心跳如擂,他潤了潤有些幹澀的喉嚨,沙啞地問她:“什麼?”
明月慢慢仰起頭,她踮起腳尖,凝視著關山深邃漆黑的眼睛,親了親他的嘴唇,“我愛你。”
“我愛你。很愛你,很愛,很愛……”
她一連說了一串的愛你。
就怕表達不出她內心真實的情感和想法。
她把臉貼在他砰砰作響的胸口,語氣悠悠地說:“以前,有很多次機會我都可以向你說出這句話,可我沒有,因為我覺得,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揮霍和等待,我甚至自私的認為,我說與不說都沒關係,因為你根本不會怪我,一直以來,我就是拿捏著你的不忍心和寬厚,把我的想法,喜好,強加與你,從不管你喜不喜歡,接不接受……”
她頓了頓,揪住關山沾染了煙熏味的軍裝,說:“今天,我親眼看著你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怎麼叫都叫不醒,我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以前錯的有多離譜。我早該對你說出這句話,早該認真聽你說出內心的打算,要是我能早點正視我們之間的問題,而不是一味地依仗你的寵愛肆意妄為,那麼,也不會落下今天生死瞬間的遺憾。關山,我不在乎我們之間究竟是誰先向誰求的婚,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與對方攜手一生的信心。愛你,我就要讓你知道,愛你,我就要大聲地告訴你。”
“明月——”關山激動地把明月緊攬在懷裏。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明月會主動剖開她的外衣,向他袒露一個完全陌生卻又真實的自己。
她說的那麼好,表達出的誠意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被尊重和體諒的喜悅。
說實話,他被震撼到了。
同時,又為自己擁有了如此胸懷和氣度的戀人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我愛你,明月。”
“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