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隻是初步的給丁琪做了個檢查,燕神醫要準備一些東西和銀針藥材,這些霍長笙都一手包辦了。而神醫還要觀察一下丁琪癔症時候的樣子。所以今天一大早霍長笙就帶著神醫再度來到丁琪的院子。
他們靜靜的看著丁琪起床,梳妝,滿懷期待和興奮的對著小兔子說話,然後出門,在院子裏裏自言自語,一會對左邊的空氣笑鬧,一會對右邊的空氣說話,仿佛她的左右都是人一般,她笑聲如斷斷續續的風箱那樣難聽,她笑得那樣難看駭人。
但曾經的這一天,丁琪一定是笑顏如花,笑聲如銀鈴一般悅耳動聽的。
然後就是恐怖的輪回開始了,丁琪說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接下來霍長笙的替身上場,舉著鞭子麵目猙獰的開始了表演,丁琪蜷縮在地上哀嚎求饒謾罵哭泣奄奄一息,可是那鞭子,卻一下下的落在丁琪的一旁。
但丁琪卻仿若痛苦的快要死去。她的痛苦是真實的,而她因為極其嚴重的癔症和巨大的恐懼,無法從這段真實的毒打中脫離出來,以至於她一遍遍的身心都在飽受折磨。
霍長笙理解了神醫昨晚那句耗盡生機的真諦了,這樣日複一日的苦痛折磨,最終將帶領丁琪走向滅亡。而神醫給出的最後期限,是一年半到兩年,也就是說,丁琪最後會在女人最美好的二十出頭的年紀滅亡。
日落時分,丁琪的痛苦還在繼續,她又一遍經曆了大夫說的話,她的臉徹底毀了,她完了。又是一邊歇斯底裏的瘋狂哭喊尖叫,然後昏睡,然後醒來,仿若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的開始期待第二天的來臨。
燕神醫親眼目睹了一個女孩的悲慘遭遇,哪怕他經曆了無數滄桑和人性,還是不免神情激動,他甚至不願意多和霍長笙說一句話。
霍長笙又一次看過了丁琪的災難日,這一晚她沒有那麼好運了,她開始噩夢連連,在惡夢中,她看見了原主當年的記憶,那段真切的卻被原主毫不在乎的遺忘的過去。
她在夢中看見了隻有十一二歲的小丁琪,她還那麼稚嫩可愛,是真的雪團子一樣的漂亮精致,那張小臉,霍長笙這樣的女人看見了都不忍心說一句重話,但小小的原主,卻揮起鞭子,臉上帶著快意的笑容,一下一下的將丁琪那張小臉抽的麵目全非。
四周的少女們都在尖叫,都在逃亡,沒有人顧得上丁琪,沒有人救她,她蜷縮在一旁,哀哀慘叫,那稚嫩的破碎的嗓音仿若瀕死的幼鹿絕望的鹿鳴,聽的霍長笙心都要難過的炸裂了。
不要,別打了,不準打了。
霍長笙在夢中大喊大叫,憤怒的想要將年幼的原主給活撕了,但她什麼也做不了,她也成為了一名看客。
最終是聞訊趕來的大人,將她們分開,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丁琪,而此刻,丁琪的耳朵在流血,她那張臉血肉模糊,渾身上下都是鞭痕。